“你看到的是怎么回事,就是怎么回事。”刚才和魏无羡说话的声音温暖而充满了溺爱,但现在,面前这人的声音甚至比蓝忘机还要清冷几分。
“我早就说过了,如果他愿意跟你走,我不会阻拦。但是如果他不愿意……”蓝忘机感觉到似乎有一丝丝的敌意从那张面纱后面的脸上冒出来。
“他为什么会突然忘了我?”蓝忘机的声音已经出现了一丝情绪的波动。
他觉得自己胸口有一座火山正要爆发,但是他强压着,执拗地想要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
甚至有一瞬间,蓝忘机认真考虑了下自己有没有把握把魏无羡从这里带走。
必须带走,哪怕粉身碎骨了也要带走。
“他来的时候不是中了蛊毒吗?你应该早就知道他中了情蛊了。”面纱后面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中蛊者会被子蛊虫控制,靠近身上有母蛊虫的人。”
“你应该也听那些江湖郎中说了,解这个蛊只有一种方法——那就是中蛊者死。中蛊者一死,蛊虫自然也跟着死了。”被称为“清如”的人端起一杯清茶,“我不仅解了无羡身上的蛊,还让他活得好好的,只是失去了一些记忆作为代价,你不要感谢我吗?”
“为什么失去的偏偏是跟我有关的记忆?”蓝忘机的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面挤出来。
“不是仅仅跟你有关的记忆。”面纱后面的声音充满了怜悯,“江厌离的记忆也没有了,江澄的记忆也没有了。”
“是所有让他觉得痛苦的记忆。”
我现在也不太清楚他到底忘记了多少……
蓝忘机觉得自己的一颗心似乎掉入了冰窖:对魏婴而言,关于自己的记忆都是痛苦的吗?
似乎是这样的,在蓝氏求学时,罚魏婴的是他,魏婴修诡道后,跟魏婴针锋相对的也是他。
哪怕魏婴重生后,在魏婴最需要自己的时候,自己不是也放任魏婴在外面漂泊吗?
面前的人摘掉了面纱,露出一张清雅而轮廓分明的脸:“含光君,我想,现在我们彼此应该认识了。我叫谢朗,字清如,你也可以跟无羡一样唤我一声清如兄。”
谢清如?蓝忘机在记忆上搜寻着这个听起来似乎有点耳熟的名字,在记忆的哪个角落里面,似乎出现过这个名字,又似乎没有。
在谢清如看来,蓝忘机虽然仍然面无表情,但是瞳孔却微微放大了一点。
甚是有趣。
魏无羡终是不能安心地在外面待着。他直觉这个唤作含光君的人望着自己的眼神有点奇怪,似乎有点惊讶,又有点忧伤,还有一点狠厉。
但是他望向谢清如时,魏无羡明明白白感受到了一点敌意。
所以他一直在门外待着,并没有去他所说的后山,而且用陈情的穗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撩着地上的一只兔子。
小兔子用鼻子顶了穗子几十回,也没有让穗子远离自己的头部,终于不堪其扰,踉踉跄跄地跑开了。
魏无羡打定了主意,要进去看个究竟。
门却在这时候打开了。
谢清如携着蓝忘机的手出来,脸上笑意盈盈地望着魏无羡。蓝忘机面无表情,似乎很不喜欢谢清如的碰触,但是却也没有挣脱开来。
虽然不知道他们俩有没有觉得自己的姿势有点别扭,但是在魏无羡看来,他们分明都不怎么待见对方。
这是要送客了吗?
魏无羡好奇地打量了一下蓝忘机,却发现蓝忘机其实一直在望着自己,那目光不可谓说不炽热。
炽热得魏无羡都想用东西把他的目光隔断才好。
“无羡。”谢清如道,“含光君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
顿了一顿:“你不是仍然时时有头痛之疾吗?也许含光君可以帮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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