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忙忙碌碌的像一个人肉机器,辛苦劳作,送走一个黎明,又送走一个黄昏,还没来得及多想,不知不觉,外出打工已经过去大半个月。
这次走得仓促,头一天电话联系好用人单位,买了次日的车票就踏上旅程。只为谋得一份工作,早日结束大半年浑浑噩噩百无聊赖的日子,而对于未来等待我的是怎样一种境遇,心里毫无准备。
猝不及防的繁重体力劳动给了我当头一棒,每天累到虚脱,腰酸背痛,四肢无力,勉强支撑,下班之后躺下感觉腰要折断,浑身的零件全部拆散,而早晨起来,一双手肿胀得像发泡的面包,一时竟然无法握紧拳头。
无奈之下,为了缓解生存压力,我只能咬着牙,寄希望于只是一时的不适应,一再劝慰自己,熬吧,也许熬过一段时间,状况会有缓解。
一段时间的走过,适应是适应了,手脚也麻利了不少,工效每日都在长进。可适应归适应,身体的诚实不会欺骗于我,劳累在所难免。
有时感觉把自己放到一个尴尬的处境,就像烙上饼铛的一张饼,承受着煎熬。有心放弃,另找一份适合自己的工种,可真要下决心的时候又打了退堂鼓,我知道,还是不想服输。仓促而来,灰溜溜打道回府,自尊心不容许我轻言放弃。
终于又熬到了一个周五,不单单是我,从早上上班后就不止一人与我提及:又到周五了,下班后就能回家。
劳作了一周,每个人的体力透支几乎达到了极限,大家依然在马不停蹄地干活。如果仔细观察,似乎比往日更加地勤勉,精神状态都写在脸上。无它,只因为努力工作一周后,终于迎来一个周休日休整。
与我几乎同时来的一位工友,干着和我同样的工种,工余时间偶尔会聊上几句。细皮嫩肉的她也五十开外,坦言从小到大从没吃过这般苦。晚上跟老公聊天,抱怨工作辛苦,工作时间太长,规矩又多,手头活干完也不能闲着,把活人当成了机器人。再加之伙食油腻且凉,五十多岁的人每晚还要爬上铺,吃不好,休息不好,半个多月下来,整个人憔悴了不少。她老公说,既然是这样,那咱就不干了,有命挣钱,还得有命花才行,先回来吧,另作他图。
有了老公的安慰,工友近日显得神采奕奕,干完这个月,她就要回家了,明显是要解脱,有了盼头。
都说男人挣钱女人花,女人能挣钱补贴家用就是增值。一个女人的头顶尚有男人撑起的一片天,而我,在寻找到更适合自己的工种之前,退无可退,只能为撑起这片天而继续打拼。
这一程,就像一场遭遇战,小卒过河,唯有奋斗勇当先。
我不敢确定自己在这里能待多久,但既来之,则安之。只要身体可以承受,走到哪天算哪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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