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苦涩的孤独都有了归途
今天没能如昨天所想的那样在六点起床,尽管调了一个毫无用处的闹钟,醒来时眼睛仍是疲倦的有些睁不开,脑子也还处于一片混沌之中。挣扎了几秒钟努力睁开眼,眨巴了几下,拿起手机,它正在无声的响动......这个手机的闹铃我始终没发现它的振动功能,也就不方便设置闹钟,毕竟有三个睡懒觉的小傻子,突如其来的闹铃万一不小心惹得他们一顿暴躁就不好了。
昨天和刘打了个电话,没聊很多,因为我心里好像已经开始出现隔阂了,不知道他有没有感觉到,因为虽然认识了很多年,可是都是很浅很浅的了解,谁都没对谁深入了解,我们看到的都是彼此外在的一些东西。一直以为在他面前我是一个爱抱怨蛮不讲理的人,可是慢慢的我一点儿都不这么觉得了,我开始趋于平静。
他快要毕业了,学的安卓软件开发,特别特别累,每次看他说不想念这狗屁书了只想离开学校赶快上班。也是,呆在学校又压抑又要天天马不停蹄的敲代码,活脱脱的一个码农。我希望他不要总是这么大压力,希望他能抽空去看看自己喜欢的书,放松大脑,不然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心理疾病呢,他却说没时间......时间是一个人的选择,你选择拿它用来做什么,什么对你重要,时间就被填在了那件重要的事里。不是没时间,是自己认为没有时间,时间都干嘛去了。只能怪指缝太宽,时间太窄。后来也不愿费太多口舌去劝导别人,省的落了一个多管闲事之名。
不知道这个寒假会不会是最后一个,我比较想呆在乡下静心,老妈想要我去做兼职,好不容易的假期呢,思来想去还是留在家里吧,陪陪奶奶,我喜欢安静的环境,虽然无趣了些,但对于我这样倒是不怕,总能自得其乐。我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老妈了,已经一年多了,因为选择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念书,所以也是没有办法的时期。我很少会后悔来到了这么个偏僻荒凉的地方,没有处在喧闹的城市里一开始是有些不满的,后来也想通了,挺好的。不知道倘若给我第二次填志愿的机会我会不会选择留在离家近的地方,这是家人的希冀,可是我总也舍不得三个小傻子,因为这大概是我自读书以来遇到的最好的室友兼朋友了。在这个地方,冬天总是寒冷的让我无所适从,又格外漫长。每次寒暑假最让我扼腕痛惜的是火车的长途,也只有这个时候才能感受到地理书上画的那只雄鸡是真的很大啊,祖国的河山当真是辽阔无边。有一点可惜的是每一次回去都是一个人,还是很想有一个聊得来的陪着一起,大概到毕业都不要再奢望了,一个人就一个人吧,一半的路都已经走过来了,剩下的一半也就不要怕了。
我总是会回想起以前很多琐碎的事,脑子的容量到底有多大,应该说记忆中枢有多大,一个脑细胞可以装多少容量的往事,当这个细胞死亡时,它承载的记忆随着它消失了,还是转移到了另一个细胞里。有时觉得人与人之间的际遇真的挺奇妙的,说命中注定也不为过吧。一生会遇到多少擦肩而过的人,有多少人驻留在了身边,有多少人只停留了片刻便又转身消失在了人潮里,也只恍惚的记得:噢,曾经好像见过这个人。人的记忆又不像电脑储存,可以轻易的delete。我有很多很多只要一想起便觉折磨不堪的记忆,隐于我平静的表面之下,除非有什么事情触动了那个开关,它会忍不住出来叫嚣两句,事后又坠入无边的黑暗里,像是深渊里的怪物,我自然是杀不死它的,试着去包容去接受它的存在也许我们和解的最好的办法了。
总有一些男生问我同样的问题:你长这么好看一定有很多人追吧。隔着屏幕的我轻轻的翻一个白眼,好看不好看不是你看了我发的几张美颜相机修过的照片来判定的,见过真实的我吗?又邋遢又恶毒的一面。
从以往的经历来看,和琦琦认真相处的日子里学到了很多。真切的感受到了喜欢一个人的喜怒哀乐,心有牵挂的感觉,虽然最后是我选择了放手,总不要抓的太紧让人喘不过气,希望我不是在一厢情愿,你也曾被我感动过,也曾喜欢过我。到最后的最后你才告诉你失落,失落我的离开,可是这次我头也没回了,我沉默且哀痛,这样就很好了对我来说。喜欢是一个人的事,相爱需要两个人,而婚姻则是两家人的事,都太难,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孩子是婚姻的照妖镜。我想我这个人连谈个恋爱都是做不好的,谈什么结婚,我如此抵触异性的亲密接触。他说我这个人深深的缺乏安全感,他对我的分析总是一针见血。有一次同家人打完电话,一脸苦笑的告诉他:我成了他们说心事的树洞了。他说:狗屁树洞,你啊就是一垃圾桶,装满了也无处可倒。虽难听些我倒也认了,谁又说不是呢。
后来他走了,没有人再来这样和我说话了。朋友之间总是客客气气的不逾矩,虚与委蛇的说些没意思的客套话,就算我错了,也没有人会来骂醒我,只是几句安慰话,谁人与你能感同身受,答案是没有,不要再矫情了,都是自己舔舐伤口等时间自己愈合。
最近越来越冷了,我也不爱出去,除了有快递要取或是想吃水果了,不然就是宅宿舍里做一些我乐意的事情,看小说看古诗词看文学名著,写写画画,偶尔学习,时常思考不着边际的事,这大概是我每天的日常了。
以前的第一个冬天迷上了泰语,一本正经的学了两三个星期。恰是期末考试周,连课本都不愿去复习,一心扑在泰语上,抄抄抄单词,努力啃发音。还特意带了本子回去,以为在家会认真学习,就真的是我以为了,本子被束之高阁,学习APP也再没点开过,我也就是这样一个三分钟热度的人了。
想起他曾和我说过的话,当时很大胆的问他:我要怎么和你表白呢?他愣了一下立马反应过来,说:我不想听,你别说了。我执着的告诉他:别啊,你先听一下我怎么说的?却被他一句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给怼回来了,生平第一次这样搞笑啊。后来我还是说出来了,只有简单的一句‘我喜欢你’重复了好几遍。他突然严肃的说:“你的喜欢不过一时新鲜罢了,又能持续多久呢?像你这样心性不定。”我不由分说的否认了,他继续道:“那我们来说说,你以前喜欢吉他,你学了多久学会了吗?现在还有去碰它吗?再后来你学那个什么泰语,又学了多久,是不是也没坚持下来放弃了,然后你又学日语,估计也没有多久就放弃了,后来看你又去学什么了,都是三分钟热度,图一时好玩罢了,所以你看,不是我冤枉你吧。”我承认当时听完是一脸蒙的,对啊,我拿什么来证明我对他不是一时新鲜呢?却不愿就此放弃,还是就着最后的倔强告诉他:“那些事情和对你的喜欢不是一回事,你相信我。”也只能艰涩的说出这样一句了,我也不确定会喜欢多久,这份喜欢有多认真,像是要证明什么似的不想就此认输。一天到晚缠着他,也有战战兢兢,因为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从一开始认识他,我就处在一个不太对等的位置上,在他面前说话总想成熟一点却显得愈加幼稚,后来就改不来了,索性幼稚到底不管不顾了。从一开始就知道这意味着失去了,让一切都真相大白吧,给过去的感情一个交代,然后现在成了不咸不淡的朋友......告白须谨慎呐。现在这样也挺好的,和过去做个了断。
以前总想着把和过去有关的人与事都丢到风里,吹走吧,做一个不念过往的人,想法挺好,现实可不遂人愿,早已在心里生根发芽茁壮成长了,拿它一点办法都没有。所有发生的事都只能通过接受来解决了。
近来情绪有些萎靡,像吸毒似的对那些故事上瘾,不停的看,一直到眼睛酸疼才肯停。十一月中旬了还没有下雪,和我当初预测的都不一样了,今年的天气冷的晚,雪也来的晚,但我还是抱有期待的等着大雪覆盖地面,白茫茫的一片。
南方是什么时候开始再也没见过鹅毛大雪的?
小时候上学雪积到小腿高,和一群男猴子在屋后打雪仗,落的脖子里都是雪团,一点儿都不愿意安生的待在火炉边烤火,那时候天气冷,也没办法干什么农活,所以奶奶总是坐在火炉边织毛线,钩毛线鞋,有时候屋后的黄老埃及也会带着毛线过来和奶奶一起边织边唠嗑儿,奶奶织的东西都特别好,经常有人向她请教其中技巧,奶奶特别烦我们这群猴子不老实的待家里,总是胡天黑地的在外面瞎闹,然后一身脏兮兮的回来,脸和手冻的通红,鞋子踩雪湿了大半,回去总要挨顿骂,男猴子就算了,我个女的也跟着出去野,实在是不像话,而且总是玩到天将黑才回,奶奶总是不许我们出去玩,说:出去了就别回来了。大冷天也不知道在外面玩什么,你要是感冒了就把你丢茅坑里去。还是挺吓人的,每次都不太敢当着奶奶的面咳嗽、擤鼻子,除非实在忍不住了,有一次,奶奶大概是真的生气了,在我们晚上回去时大门小门全从里面锁上了,拍门也无济于事,绕着屋子走了一圈,发现了二楼养鸡的屋子有个不大不小的鸡洞,早就荒废了,屋后的小山坡有一块厚板子搭在洞门口,我们一个个小心翼翼的爬上去从那个鸡洞里钻了进去,进了之后一阵窃喜,把门锁了照样有办法进来,轻手轻脚的下了楼,还是有点怕挨骂,男猴子已经没事人一样的窜出去了,着实把奶奶吓了一跳,大问:你们从哪进来的。只留给奶奶一句:你猜。赶紧挪到火炉边烤火,手脚冰冰凉凉的,火炉则显得特别温暖,奶奶思索了一会儿道:还不就是二楼那个鸡窝我没堵上,下次堵上看你们怎么进来,各个一身鸡屎臭,别待我这里,上别人家去睡,别人家给你们供饭,我这有什么好的,一整天不归家,像个什么样子,以后住别人家里,一天到晚随你怎么玩我都不会再管你。奶奶说的有些负气,我们一群人低着头呵呵笑。偶尔男猴子们不愿意带我出去玩因为奶奶不让,就只好认命的看奶奶织毛线,也尝试着学一学怎么织,奶奶没好气的说:别浪费我毛线!我笑嘻嘻的看着奶奶,继续拿着针和毛线虚心求教,一顿瞎织,原本想织副手套,最后织成了一个只能塞下两个手指头的迷你口袋,于是被我用来当钱袋了,那时候也没有什么零花钱,所以还是放的下的。后来啊各自都拔节长大了,男猴子越来越野,脱离了束缚似的不愿意待在家里,成天呼朋唤友东走西窜,我有心想跟但他们告诉我男女有别,带着我不方便,不对,只有我亲哥这么想,堂哥还是很乐意带着我出去玩的,所以我不喜欢亲哥,总觉得他不喜欢我,讨厌我黏着他,有一次和老爹通完电话特别开心,嗖的跳上了亲哥的背上,想撒个娇,被无情的扒了下来,还被嫌弃了一脸,于是我只能悻悻的去找堂哥了。堂哥的脾气比亲哥好,也更容易亲近,虽然我们打过架还很凶,但好像是我挑的事,总的来说脾气还是很好的,有一件事我始终记得,这是我想出来的恶作剧,秋天的一个下午,我们在睡觉的房间里无聊,堂哥去小卖部买东西去了,我看到了柜子上的细针,心生一计,把有针眼的一端插到了他常坐的那个地方,针尖朝上,堂哥回来时想也没想的坐了下去,顿时一声嚎叫,我捂着嘴偷笑的跑了出去,堂哥反手拔出了那根针,不用想都知道罪魁祸首是我,笑完之后便开始有些提心吊胆了,会不会挨揍?于是哆哆嗦嗦的走到了堂哥面前,却没有预想中的大发雷霆,只是揉着屁股教育我这样很危险,现在还好坐着的是他,如果是另外两个哥哥坐上去了我会有一顿打,我低着头嗯了一句,问他疼不疼,遭了一记白眼:你来试试疼不疼,不带你这么玩的。幸好扎的不深。我点了点头,突然拽着他的胳膊:你可别告诉奶奶。他笑着看了我一眼恩了一声。我万分感激的笑了笑,随即狗腿的想去帮他揉一揉,被他立马挡回来了:走开走开。我只好嬉笑的去外面玩耍了。秋天是一个丰收的季节,奶奶种的很多东西都熟了,像凉薯这样可以直接吃的,我们各自带着挖土的工具浩浩荡荡的跑去了凉薯地开始刨土,直接用手拎着藤飞奔回去,放到水桶里清洗干净,把皮一点点的撕干净露出雪白的肉,开始上嘴啃,脆甜脆甜的,初冬则去挖红薯架柴火烤着吃,有人说用牛粪包着烤更香,经常有放牛的牵着牛打马路上走过,偶尔会留下一堆牛粪无人铲,被风干,然后他们铲下来牛粪用塑料袋包着把红薯塞里头,里头还是湿的,一股屎臭味溢了出来,忍不住掩鼻怀疑真的能吃吗?那一次我没有跟过去,也就不知道后来到底是怎么处理的。屋子的左后面有一片竹林,竹林里有好些个坟堆,有砌了水泥的,也有裸坟,上面插着鲜艳的塑料花有些脏,我们常跑来这里玩,有几次依着水泥坟堆烤东西吃,摘得一些野果子从家里偷摸拿两个鸡蛋和不锈钢的碗,用砖块搭一个小灶,把碗架上面倒水,鸡蛋和野果一起放里面,大猴子小猴子围着看,一脸期待,结果却是蛋炸了碗翻了,一片狼藉,野果子掉一地,我的第一反应却是万一奶奶发现蛋少了肯定知道是我们偷拿了,又有一顿骂。那群人却是一脸可惜,没折腾出个新花样,把蛋捡起来剥开分着吃了拍屁股走人了,我没有跟着他们去往下一个地方,而是把烧黑的碗拿回了家。就如预料中的,蛋没了奶奶很生气,后来就把蛋藏起来了防止我们糟蹋。快过年的时候气氛总是很好,因为过年就意味着可以吃很多平时吃不到的零食,还有新衣服穿,由于家里有一群能吃的猴子,奶奶把年货全放在了二楼一间屋子里落了锁,但这怎么可能难得到我们,虽然偷钥匙是不可能了,屋子挨着正厅,靠墙放着一个木色的棺材上面盖了一层塑料薄膜,棺材上方的墙有一个洞,有些小,但是可以卸下两块砖,身子可以钻过去,我是够不着,但他们都能,而且身形都极瘦,这就如鱼得水一样便利了,揣满兜然后爬出来,我则负责放风了,也能分得一些吃的,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终有一天被发现了,奶奶气得没话说,还没过年就被偷吃了一半了,要是没发现,过年迎客拿什么装盘,于是又去买了一些,把它们放在一个铁箱子里锁上了,这下是真的没辙了,只好等过年了,过年前的某一天奶奶允许我们吃一点,我们兴高采烈的兜着零食跑去看了一出热闹,那一出热闹我只记得一个鲜血淋漓的场面,周围闹哄哄的说着什么,吃在嘴里的牛皮糖被吐了出来,那个被妻子捅了十几刀的男人,死在了过年前夕,邻里们啧啧的惊讶着感叹着,聊着背后的原因,消息就这么传开了,男人是哥哥们学校校长,出轨,被妻子手剐了,还有煤气中毒的迹象,一桩闹闻,那幢房子自那以后很久很久以后才重新有人入住,我们这些看热闹仍旧各自回家欢欢喜喜的准备过年,这件事也成了饭后谈资,说的人眉飞色舞,听的人骇然摇头叹息:都是孽啊。
时光催人老。他们突然地全都离开了,老房子里只剩下了我和奶奶,我再也没有像以前一样出去野了,失去了玩乐的心,放学后只是待在昏暗的房间里不停的折着千纸鹤,各种颜色的折纸,我用针线将纸鹤一只只穿起来吊在凉床的木头杆上,跟床帘儿似的,挂满后会有一种小小的成就感,奶奶看到后也只是笑笑没指责什么,偶尔会夸一句:好看勒。更多的是说我闲得没事干。确实是没事干呢,不用很努力的学习,成绩也没有到惨不忍睹的样子,姑且这样得过且过,那时的我是否静若处子般,也许是从那时起我学会了一个人独处,也习惯了一个人独处,无欲无求的一段时光,然后我也跟着慢慢长大了。带着心事离开家去了一个陌生的地方继续我的学业。开始了认认真真的学习,满脑子都是学习,虽然压迫的有些喘不过气,但总比闲下来胡思乱想的好。她的介入让我不安了很长一段时间,到最后也没有习惯,不过现在没关系了。我这么能折腾自己算是自作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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