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农场》里动物们,读完两遍后我印象最深的是健马鲍克瑟,它的一生和命运让我想起了鲁迅先生的小说《祝福》里的祥林嫂。
鲍克瑟是匹高大健壮的马,身高两米,^_^,我还特意在此停留,遐思遥想了这匹威武健壮的好劳力的高大形象,它的鼻子带道白杠,显得有点笨。
鲍克瑟干活总是一个顶三,永远都在超额的负重和勤奋无私的工作劳动。
最累的活有它,关键的时刻有它,哪里有需要它就在哪。甚至他主动让小公鸡提前叫它起床以便它可以早早劳动,甚至晚上,它也要去悄悄的干活。
鲍克瑟始终都把“更努力地工作”当成应对一切的准则。他从来不惜力惜身,也从不听朋友本杰明的劝告,好像活着就是为了无休止的辛劳。
当它过度透支损坏了健康,身体每况愈下时,它也无怨无悔,它只有一个愿望,期待着老了可以安然养老。
然而当它干不动了,就被拿破仑无情地送去屠宰场。只剩下朋友本杰明痛苦急促的悲鸣。
鲍克瑟生前从人的统治---琼斯时代到动物当家做主的农场时代,再到拿破仑的独裁时代,遇到任何事,它始终把“更努力的工作”作为应对的策略,一个顶三的投入劳作,在拿破仑时代又加了一条“拿破仑说的就是对的”作为处事准则。
而它死后,它的两条处事准则被拿破仑当成典范,让动物们向它学习。并把它被处理干净后,向公众宣称它受到了很好的照顾,动物们就以为它安心地享受退休生活了。
只有他的朋友,那个从来不笑的驴子本杰明明白,从鲍克瑟并塞进车里时它就明白要发生什么,他长长的悲鸣和久久地沉默 仿佛无言却最痛切的陈说。
而鲍克瑟和祥林嫂虽一为马,一是人,然而本质却高度契合,他们都是超级能干一个顶三的壮劳力,对生活的要求极少但结局都是悲惨凄凉的死去。
他们对自己处境与悲剧很少觉察洞悉,活成了一个悲剧却并不觉知,这才是更大的悲剧。
而这种无知的力量却是惊人的强大,它把自己的人生变成了悲剧,用自己一生的辛劳助力盘剥奴役自己的人。
这让我想起臧克家那首短小精悍深刻生动的小诗,那首让我想起来回味过很多次的短诗。
老 马
总得叫大车装个够,
它横竖不说一句话,
背上的压力往肉里扣,
它把头沉重地垂下!
这刻不知道下刻的命,
它有泪只往心里咽,
眼里飘来一道鞭影,
它抬起头望望前面。
一九三二年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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