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王大爷:
我试图找一个更好的方式更直接的方式来表达我的想法,成为我情绪宣泄的出口。
我试着录音,却发现我的声音里有藏不住的疲倦,那样的情绪不是我。
你知道我其实并不那么难过,我只是无法掩饰对生活的失望与沮丧,同时无法用戏谑以外的方式表达我内心仅有的那点积极的情绪。
我想过画画,可是你也知道我的画画水平和我的纯真一起定格在了我的幼儿园时代。我从不天真,也从没拥有过正常人的绘画能力。
所以回到文字吧。文字是我唯一熟悉的方式。我知道一字、一句、一词不同的排列所产生的韵律,在蜿蜒流淌的暗河中将我的情绪与我内里的绝望及希冀一并送到万里之外的你的面前。
或许你也知道,这封看似写给你的信,并不是写给你的,或者说不单单是写给你的。我不知道我所预想的他人是否会看见,不知道我是否能够将这层心防放下,让人审视。但我知道,你可以,你知道我的痛楚,你知道我的悲伤,你也知道我的坚决。
在写下这些文字的时候,听筒里正好放到了声音玩具的《艾玲》——
“很明显迷恋一个人的身体远比爱他的灵魂更加容易”
“生活每天上演新的悲剧 这其中也许有我和你”
“亲爱的谁会永远爱你 我们爱的人永远只是自己”
“自私贪婪的索取 以爱的名义”
“他不是一个多情的诗人 更不是一个富有的男人 但他能令你永不生厌的爱着他”
模糊的字句足够概括每个人的故事,说出我们的愚蠢与贪婪。
你说是我渴求的太多吗?
我已将自己摆到了那样卑微的一个位置,没有任何奢求。
我的视线不自觉地失了焦。
王大爷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昨天我问你,为什么我不能拥有一份普通的爱情呢。
你说或许就是因为太普通了吧。
为什么我不能简单地爱上一个有趣的人。
为什么我不能与相爱的人简单地携手到老。
这样的问题谁能回答,没有人能回答。我或许只能将一切归咎于命运。
一切几乎都在开始的时候有了既定的结局,我做过努力,我做过尝试,但是它开始来得太快了。我知道它并不会等我,并不会等我有足够的能力反击,有足够的能力做出选择与尝试。可是这样的被动让我觉得几近可耻,我只能籍由那一点点的,一点点的本能一样的挣扎,去抓住我手中那为数不多的希望。希望存在吗?我又希望着什么呢?
我想我骨子里还是渴望着的。
我想过放弃我所本应循之前进的道路:门当户对的婚姻,激进的职业态度,等等。
人们所期望我达成的那些。我都可以不要。
我退让,我妥协,我去学习如何照顾别人,我不在乎所谓的世俗,我只想要一个安心的陪伴。
但这一切依旧是奢望啊。现实是那么强大。我已经过了任性的年纪,或者说在我这短暂的二十几年的人生中,早就已经放弃了任性。我更不可能要求谁陪我一起任性。
我们回到那个既定的轨道,做着他人希望我们做的事情,做着这个世界要我们做的事情。
但在这个既定的轨道中,我们一边前行,一边偷偷地舔舐着我们不被允许获得的毒药蜜糖。
我心里很堵。很堵。
真的。很堵。
和你在一起我已经快什么都已忘记
每一个甜蜜的瞬间 我只想这样拥抱着你
至少我们在一起
在一起是否就足够了呢王大爷?
我用指甲在手背上留下划痕,却还是缓解不了胸腔里窒息的感觉。
我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灰尘在阳光中飞舞,我觉得自己比它们的存在更加虚无。
我为何存在呢。为什么呢。为什么呢。
我面对着那么多的问题,却没有任何一个我给得出答案。
本来我以为爱情能够成为我力量的来源,我可以做很多很多努力,解决我们面前的问题。
却突然发现这是一场几乎没有胜算的战斗。
王大爷我觉得绝望,真的,我觉得绝望。
王大爷我不喜欢这样。
可又有什么办法呢。又有什么办法呢。
王大爷,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呢。
如果我不再是那个可以为他提供正能量的,欢快的,坚定地爱着他的我,那我们是不是就甚至不再拥有我现在仅拥有的一切了呢。
王大爷。这让我感到悲伤。
但我却必须表现得坚强。
无所谓永远都是我最漂亮的盔甲。
我会好好的。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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