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日子艰苦,头几年母亲整天奔波于各个乡镇卖布匹糊口,我常跟着她坐船去隔壁的乡镇赶集做买卖,下了船,她挑着一担沉重的布匹吃力地走上上百级石阶的码头,一路上她气喘吁吁,汗流浃背,我叫她歇一会儿,她说“等一下”,可那等一下却是一等再等。
母亲身材矮小,肩膀不宽,可是那一担沉甸甸的布匹却被她挑在肩上,一步步向前、向上。
我喜欢跟着母亲,她去哪儿,我就去哪儿,一去就是一整天,中午饿了就在集市上吃一碗粉,累了就在母亲的摊位上瞌睡,因为我想母亲,不想独自一人待在家等她回来。
那时年幼,心里只有妈妈,妈妈走到哪儿,我就希望能跟到哪儿,一刻也不想与她分开,我最伤心的是她不带我去。无论她说我是跟屁虫也好,骂我也好,只要能跟着她,我都会觉得安心,哪怕是天涯海角,我也不会害怕。
生活就像儿时的码头,让人艰苦前行,又让人奋发向上。而家,便就是那个让人不会觉得害怕并且感觉到十分安心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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