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机缘巧合,和两位不同职业的朋友聊了一下关于对未来职业的期望和理想。
其中一位是大学老师,但是又不喜欢学术和科研,想要离开体制过更加自由的生活,我回想起4年前我自己从体制内裸辞,成为独立执业的心理咨询师,其实也经历了一轮艰难纠结的过程,而最主要的担心当然是经济上的。刚出来的时候,每个月稳定的进账断崖式下跌,而开销并没有减少,一下子账单吃紧;但体制内的收入是稳定的线性增长,脱离体制后虽然从零甚至负数开始,但是终有一天,这条曲线会变得陡峭,从而超过原来的那个收入,这样的增长到后来是几何式的。对于有能力的人来说,重要的是下定决心的那纵身一跳。
同时,虽然体制是一个牢笼,但是也提供了一个社会身份:你是XX公司/单位/学校的谁,而一旦离开这个牢笼,要重新定义“自己是谁”其实是需要假以时日的。面具在脸上戴太久,自己也会相信,也许扯下来的那一天,会觉得痛。
当时简单算了一笔账,用年收入除以花在这份工作上的小时数,得出你的时薪。当时看起来是低于咨询师的单位收入的,问题在于很多时候在体制内“卖身不卖艺”,这些摸鱼的时光也在计薪,而咨询师的每个小时都是实打实的脑力+体力劳动,而且算上在不同咨询室之间奔波的路程时间,其实是不划算的。
但我一直秉承一个观点,对于有能力的人来说,为社会提供有价值的服务和影响力,一定会得到数倍的回报。人民群众渴望有品质的精神产品,身为一个始终在思考世界如何能够变得更好的人,这是责任,也是权利,与人分享思考所得,引领他人得以见到以前未见之人(的书)……获得经济上的回报不是问题。
而,怎样是你想要的生活呢?将时间出卖,换取高昂的佣金,然后并没有时间享受生活,这是一种活法;清贫乐道,但是看到别人可以实现更大的理想而感到羡慕嫉妒,也是一种活法。归根到底还是人的选择在其作用。
另一位是给家人拍私影写真的工作室摄影师,她提到虽然开摄影工作室是自己的梦想,但是现在生活里似乎只剩下工作,全部的时间都围着这份事业转,希望能够有更开放的心态去接触更大的世界,看到我似乎总是奔走在各个亚文化团体之间,并没有被家庭和工作限制住,这令她觉得很向往。
我也没想到只是短暂地打过交道就给她留下了这样的印象,这还让人蛮欣喜的。有时候你活出一种状态,也许不需要过多说明,自然散发出的热力就能够被周围的人感知到。
这也让我开始思考,人们真正想要的生活是怎样的?不能放弃对这个问题的追问。也许进入高校谋得教职、开个人摄影工作室、成为一名独立执业的咨询师……开始是一个梦想,我们也追寻这个脚步而去,但当人再一次身处其中,或者体味到了生活其他的面向,更远的地平线就开始浮现于眼前,人们总是不安于当下的生活,憧憬着遥远而诗意的彼方,从而才能产生从这里开始挣脱出去的动力,缺憾感和不满足在催动着躁动的灵魂,而那往往是创造更大可能性的前兆。
也许有一天我也不再咨询了,去做更热爱的写作也说不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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