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小开着新买的“阿尔发”,载着一家老小五六口子人,回广西过年去了。
每年,临到“年根儿”,发小都认认真真地做着一番准备之后,开着车,从东北出发,带着广西的小媳妇儿一路南下。
发小和我高中就在一个班,能挤入全学校,全年级的“理科尖子班”,没点儿真本事,还真有点难。
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他,好像每次模拟考试,都没进过前十。就连每一次的摸底考试成绩,排出名次来,他都不是很靠前。
可就是这么一个在全班一直都是默默无闻的人,居然在高考成绩出来之后,名字出现在了贴在学校大门口,最显眼的那张大红榜上。
要知道,能够越过全国高考录取分数线的人,仅仅只占参加高考人数的百分之二三。
百里挑一,说的就是我们高考的那个年代。
全家流一色五个大小子,冷不丁考出了个大学生,这在当时街坊邻居中间,那是相当地轰动。
我俩有缘,在一同去大连陆军学院招生办目测的同班的四个同学之中,只有我们两个人,被负责招生的主考一眼相中。
被家人、老师以及同学们簇拥着,登上绿皮火车的我们俩,心里当时那份激动,至今难忘。
实话实说,能够挺过陆军学院那四年的“打磨”,都是条汉子。
刚刚入校,还没有等到穿上那身神气的军装,就被陆军学院严苛的约束,吓跑了好几个同学。
中间有被当地招生办和父母做通了个人的思想工作,送回陆军学院的。
也有压根没理当时的高考新规:不服从调剂和分配,三年之内不允许参加高考这个“茬儿口”,永不回头的。
四年之中,还有几个因为身体素质实在跟不上陆军学院的训练模式,中途被陆军学院送回当地招生办的。
四年之后,能够穿上四个兜干部服,蹬上“军勾”大皮鞋,挺着胸,扬着头,走出陆军学院大门口的人,那都是铮铮硬汉。
发小一定是过于优秀的原因,在大多数毕业生,都扬着骄傲的头,奔赴战区各大部队任职的时候,他被学院的共同科目教研室主任相中,留校做了教员。
我俩交集中断的那十年,就是他在陆军学院当教员,而我,在野战部队任职的那十年。
当然,我们之间的书信往来,从来都没断过。
八十年代中期,他还利用学校放寒假的机会,骑了两三个小时的自行车,翻山越岭来到到我任职的部队看过我。
一瓶江城美,两盒午餐肉,这可是那时候,我招待他的最高标准。
不过,让我感觉最心宽,也是我自己觉得最值得的一件事情,就是把我自己认为是最好的东西,拿出来,跟自己最贴心,最铁的哥们儿一起分享了。
在这一点上,我最欣慰的就是把最好的东西拿出来,与最好的哥们一起分享的最大好处就是,心里那份愉悦,是永久的,是挥之不去的。
这次,他举家南下,匆匆忙忙。加之,瘟疫把大家闹得心神不宁……
等吧!
好饭不怕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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