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除夕,所有的人家当然杀鸡。
在老家,那基本都是老爸老妈的活。我的记忆里面,有一年是大哥下的手,结果没有经验,一刀下去,割鸡割鸡割鸡割鸡割鸡割计,鸡被割了个半死,扑腾着翅膀挣扎着跑上山当了山大王。所以老爸又收回了临时下放给大哥的割鸡的权利。
在徐源,割鸡,这是岳父的活。
门前的水池边,水龙头里哗啦啦地淌着,跟不要钱似的---对了,乡下本来就不要钱的,就跟乡下自己种的一样---两只土鸡已经上西天了,光着膀子躺在石板上乘凉,刚刚在热水里洗过澡,太热了,就把鸡毛大衣脱掉了。
好肥啊!
我笑着评价道:“合肥!”
此时这两个鸡唯一想说的是:“哼,你们过年,我们倒霉。”
你们两个要是有这么个想法的话,我们就不杀你们了,因为你们一定是不老神鸡。
我去上厕所的时候,透过门缝看见其他大鸡正在茶园里悠闲自在的散步,难道它们没有发现合肥姐妹组合已经被“斩首示众”了吗?难道它们不知道有个成语“杀鸡儆猴”吗?难道是它们不知道有个成语叫“鸡犬不留”吗?还是这是几个“呆若木鸡”?
他们可能什么都知道,但是既然合肥组合已经被驾出去,押赴刑场执行死刑了,当然这是他们一年里面最安全的时候,他们有什么不能心安理得的呢?离下一个除夕是一年里面最时间最长的日子。就像学生刚刚入学的时候,离期末考试还早呢,可以玩的不亦乐乎,肆无忌惮,真正到了期末考试再去临时抱佛脚,哭天抹泪去吧。
岳父开始剁鸡,先把合肥摆在砧子上,手起刀落,鸡就变成了鸡块,大刀挥舞,鸡肉满天飞,这难道就是飞鸡呀?
孩她娘正在门前洗头发迎接新年,飞鸡满天飞,抱着脸盆抱头鼠窜。
宝宝自然是睡了一个大懒觉的,我希望她能早一点起床,多运动运动,不要做合肥。
她今天也分到了一个任务:给外公家写春联。
这幅对联在她木木鸡鸡拖拖拉拉慢慢吞吞的构思中,铺纸,倒墨,打草稿。
不久她跟我说对联的那个“点”字没学过不会写,查了手机看点字的欧体写法,结果出来的是繁体字的写法或者是“、”的写法的。
“不会写自己可以动脑筋呀,难道每一个字都要老师教?没教的都就都不会?偏旁部首总会的,要学会举一反三,融会贯通。”
获得了我们的批评,她噙着眼泪,哭着爬楼梯上二楼。
我看得又好气又好笑,这么容易认输?
就是写成木棍体,也要写,今年她外公家还真没有准备对联。
终于要开工了。
她把新房子的门关起来,闭门造对联。
我想她一定会写得非常非常好吧,很可能会好的惊天动地的,今年在少年宫方老师的指导之下联系了不错的,何况她几乎花了半天时间来草拟这一副对联。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数不清的时间在她的面前被拉出去枪毙掉了。中间她出来汇报了一下进度,说是已经写了好几个字了,我的天,我觉得她不是在写春联,是在造字。
最终,在岳父即将今年的春联诞生了。
每一个字都好像对另外一个字不服气,东倒西歪的,能把欧阳询气的要死,能把欧阳修都气出来。
那些笔画看得人生不如死,结构?不要跟我宝宝说结构,宝宝的写毛笔字就是给毛笔字面子了,本宝宝写毛笔字的结构特点就是没有结构。
我这个当爹的很没有面子的,把那些对联胡乱的贴到大门上去,并且正告宝宝,如果明年还这样没有长进的话,就取消她给外公家写春联的权利---还不如直接贴两张红纸上去算了。
不管怎么样,今天是一年里的最后一天犯什么错误都能被原谅,在外公外婆家不但被原谅,还有许多好吃好喝好玩的。
如果宝宝能把对联写得好看一点,那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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