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红色的polo衫,卡其色的工装短裤刚好到膝盖,趿着拖鞋摩挲水泥地。
“你好,可以给我四新币吗?”他手上拿着两枚20分的硬币,上下交换着。说话时,吸附嘴边的胡子颤抖着,牙齿因为嗜烟而显得渍黄,端着和胡须颜色相近的双眼盯着我。
“我的钱包掉了。”见我盯着他看,没有做出回应,他又补充到,左手拿着那两枚硬币,右手去抓了一下似乎空落的工装裤口袋。
在我这里扑了空之后,他走到旁桌,站在其中一位女生旁边,说出了早上出门前对镜子练习无数遍的“台词”,对面坐着的短发女生还在和同伴聊着什么,停下来看他,他的眼神也不回避,就那样看着,不是乞求,也丝毫不显可怜。女生问,四新币是吗?说着从手边的黑色编织钱包中取出亮展的两张2新币纸钞给他。
几乎没有听到谢谢,只见他微微点了一下头,径直朝玻璃门走去,推门而出。
那是一个即便你来了几次都不一定能马上找到的进出口,更是不论你来了几次都还要在门上推拉几次才开的门,他像回家了一样走到门口打开走了。
完工了,站在十字路口时,他摸索着工装裤的口袋,大喘了一口气。脑海中闪过所有早上那些女人的脸,给了他钱的,没有给他钱的,给了他10新币的,给了他两个硬币的。
就在这会儿,绿灯亮了,他随着人流穿过炙热的街道,钻进路边停着的黑色奔驰,几乎是启动的时间里摘掉假发,撕掉胡子,戴上墨镜,驶离这片越来越刺眼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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