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一把油纸伞,观望着细雨中的雨巷,在云雾朦胧中映入眼帘,木结构的房子,青石的道路,远离城市的喧嚣,享受一片自由的天地。空气湿润清新,在这里,你尽可大口大口呼吸,不会有任何不舒适的感觉。
闭上眼,听,是谁的歌声?世间竟有如此干净的歌声:犹如蜻蜓点水一般轻盈,甚至感觉自己可以伴着这悠扬的旋律升入云霄一般自在,中间的转音、轻音和假音又是那么的清纯、美好。
相思的雨巷
这时,睁开眼,我望向不远处的二层窗台,一只纤细的玉手将同样为木结构的窗子缓缓打开,袖口是一抹淡雅的翠绿色,是那伸出来的纤细玉手的完美衬托。而那美妙的旋律也随着窗子的打开而由远及近,像是突然靠近了耳边。随着那纤细的手收回,声音又好似由近及远的离开了我的耳边,再次回到那不知有多远的远方,直至越来越远,再也听不清为止。
这一过程很短暂,但足以让时间戛然而止,足以让思绪为此停留,细心感受这短暂的芬芳。
这和美景简直是绝配。
漫步着寻找这歌声的来源,天空有要放晴的意思,于是我将油纸伞收起,这样也更方便我详尽的浏览这诗意的人家。脱离油纸伞的遮挡,可以将巷子看的更清晰、更全面,绵延向道路尽头的路,也不再是朦胧的水雾,而是多了一种整齐和严肃,树立在巷子的两旁。
景观在顷刻间明灭变化,但我的心境却没有因为气氛的不同而有什么差异。太过于专注欣赏,就忘却了路面的任何情况。
这不,我就和路人撞在了一起。路人大概也没有想到我会好不躲闪地直走,直到要撞上的时候,却早已来不及。
我还好,只是油纸伞被撞掉了。而这个路人就没那么幸运了,借着这股力量,直接重重地摔在了这青石板的地面上。我吓得不轻,赶紧上前搀扶--这路人是一名瘦弱的女子,看起来年纪并不大。我扶着她的胳膊,眼神向下偏了一点,看到了熟悉的影子:翠绿色的袖口和纤细的手。
我有些震惊,这不正是我要找的歌声的来源?
扶起她之后,她很谦恭有礼,帮我捡起了油纸伞,主动向我连连赔不是。虽然我知道主要责任并不在她,但我没有回话。因为我的注意力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一头乌黑靓丽的长发,眉眼之间,有如天仙一般,身体虽瘦弱,但不乏纤柔的魅力,一身汉服一样的长装,尽显身材的修长。
不是贪图她的美色,而是觉得,这世间竟有这样美的人存在?简直就是一个生动的艺术。
女子见我在盯着她的眼睛,不知是害羞还是怎么的,将头低了下去,望着自己的布绣花鞋。
“没事,是我……是我……”我迅速将视线离开并强装镇定,但说话的吞吞吐吐间接暴露了我的紧张和拘谨。
女子见我说没事,抬起头来,露出了一个甜蜜地微笑,从我的身体旁边绕过,一缕淡淡的清香从我身边飘过,让我简直如喝了酒一般头昏脑胀,她的笑容,这道清香,让我的灵魂冲出云霄,飞在九天之外。
背影我回过头,望着她的背影,那个梦幻般的身影,逐渐远去在小巷的路口,她转过弯去,就看不到了。
不知是不是幻觉,我竟然会认为,她在转过弯的一瞬间,用余光又看了我一眼。
此时,将要转晴的天空又降下了绵绵细雨,时间好像又回到了刚才。我再一次撑起了我那油纸伞,望着小巷的全部,景象,是刚才的景象,方向,却不再是刚才的方向,心,也早已不是刚才的心。
上一秒我观望这这仙境般雨巷,下一秒,我却不可思议的从梦中醒来,时间是早上八点十二分。
我愣了一下,似乎明白了一切,顷刻间两行泪水在我的脸上。我并不知道这两行泪水的具体意义,但我知道我应该再也见不到这美丽的雨巷了,见不到雨巷,也就意味着,见不到那个梦幻的身影了。
也许是,也许又不是,这或许是一种爱的感觉。因为我从未体验过这种感觉,也就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在我眼泪流下来的那一刻,我彻底明白……
这究竟是梦还是真呢?是梦,那一切真情实感又流露的那么明显,而我也从来没有记住过我做过的梦;是真,这一切的一切又真的不可能发生。我望着前面空荡荡的空气,在这似幻似真的记忆中,彷徨了许久……
我把自己关在家里几日不出门,除了吃饭睡觉,什么也不做。没人知道我在想什么,因为平时我也不出门。
在假期的最后一天,我接到朋友的邀请,说镇上新开了一家展览馆,免费参观。我本来没心情去,但朋友强烈执着的让我去,我也只好妥协。
展览馆确实够大,展品也颇多,展品虽然好多都在书上看到过,但至少在免费参观的里面,这算最豪华大气的了。
这其中有一件丝绸却引起了我的注意。展览的玻璃柜里,只有一只袖子,备注牌上写着“宋代丝织品”的字样。这只袖子的泛着烧焦的颜色,再加上岁月的冲刷,颜色格外的灰暗。
这件丝织品我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直到旁边的导游团介绍,我的眼泪险些没收住:宋代江南丝织品,据分析是一个普通女性的衣服这只袖子原本是翠绿色的颜色,大概是因为火灾遇难被烧焦……
翠绿色,江南,普通女性……这一切分析,都表明,这个不止是梦境那么简单。原来,自己爱上了一个跨越时空的人,想来又可悲又可笑。但得知这美丽的身影最后竟因火灾葬送生命,我的仿佛看到了那些木结构的房子笼罩在一片火海之中……我摇摇头,不敢再去想,只觉惋惜和心痛。
如果一切没有发生,如果我什么都没看到……昨日的那一缕淡淡的芬芳仿佛还未在我身旁消散,那个背影,仿佛也没有远去,没有离开雨巷的街角。
据说酒可以化解心中的愁苦。 晚上,我坐在院子里,手里捧着一杯酒,看着空中皎洁的月光,高高地挂在夜空,今天虽不是农历十五,但它格外的圆,格外的亮,比平时每一天都亮。我竟然觉得是月亮读懂了我的忧伤,心情顿时释然不少,倍感满足。
晚上入睡之时,借着那股晕乎劲,我的心情也开阔、豁然了不少,所以很快进入了深度睡眠。
这时那个梦境再次来临了。依然是我,依然飘着细雨,依然撑着那把从来不存在的油纸伞。不过这次不同的是,美丽的不再是背影,巷子的尽头也不再有拐角,她现在正面对着我,唱起了那熟悉的旋律,轻盈且干净。而她的脸上,还是那甜蜜的微笑,透着空中的水气,我闻到了,那一缕淡淡的芬芳……
丁香一样的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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