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婴儿的葬礼》一书中,博勒姆讲述了一个令人潸然泪下的故事。一天,他和妻子正在准备外出野餐的食物,想去河边公园度过美好的一天。从厨房的窗子望出去,他看见一个女人正在房子外面的甬道上来回踱着步。这个女人看起来心事沉重,每走一步似乎都要下很大决心。突然,她转过身,向他家的房门走来;但是,又兀地转过身去。观察了她几分钟后,博勒姆走到门外,问是否有什么事可以帮忙。
“您是隔壁那间教会的牧师吗?”她问。博勒姆说是的。于是,她又问是否可以进屋,因为她有一段伤心的故事想要与他聊聊。他请她坐在一张舒适的椅子上,自己则坐在她的对面,身子向前倾,听她讲述。她说,她的婴儿突然死了,而平时她很少上教会,现在她想请人帮忙把婴儿埋葬了。
“我很乐意帮这个忙。”博勒姆说。于是,他问了许多相关细节——婴儿父亲的名字、出生日期以及所有登记时需要用到的资料。他们将孩子下葬的时间定在第二天下午,然后她起身道别。那天早上,当博勒姆和妻子外出野餐时,他告诉妻子,那个女人从一进屋起就显得六神无主。他猜想那个女人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没有讲出来。但是很快,这种想法就从他的思绪中溜走了。
黄昏时刻,他和妻子回到家,那个女人正站在屋外等着。“我没有和你说实话,”她承认说,“我还没有结婚。我的孩子是私生子,一生下来严重畸形。”她一边痛哭,一边讲述自己的身世。
“那没什么关系,”他安慰她说,“这一切都不会影响我们明天下午的葬礼。”
第二天下午,一共三个人出席了葬礼——博勒姆及妻子,还有那个女人。让事情显得更加糟糕的是,那天又下起了瓢泼大雨,气氛于是更为孤寂、凄凉。那是一块全新的墓地,那个畸形的婴儿第一个被葬在那里。他们每人手里都拿着一把伞,总共就他们三个人。博勒姆说,他服侍了很多年,那一刻他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强烈的孤独,他完全能够体会到那位年轻母亲内心的痛苦与恐惧。
此后过了许多年,那位母亲一直是那间教会最忠诚的一位会友,几乎每周都会出席聚会。
“这个女人为什么会那么忠诚地出席教会聚会呢?”有人可能会问。那是因为:教会里有人接纳而且尊重她死去的孩子。从某种程度上说,因为有了那场葬礼,这间教会成了她的新家。在那里,她被接纳、被保护、被关爱以及被饶恕,那里就是通往孩子所在的天家的大门。
墓地,无论新旧,都不是我们最终的目的地,它只是一个与肉体告别的地方。其实,人并不在那里。在那里的,仅仅是最后的记忆。墓地并不是真正的归宿,只是我们与心爱的人暂别的地方。耶稣从天父那里来,又回到天父那里去,那是为你、为我准备地方。那里才是我们最终的家,才是我们永远的居所。我们之所以如此珍视天家,是因为那里将是我们永恒的安息之所。
我听见有大声音从宝座那里发出来,说:“看哪! 神的帐幕在人间,他要与人同住,他们要作他的子民。 神要亲自与他们同在,要作他们的 神。 他要抹去他们的一切眼泪,不再有死亡,也不再有悲哀、哭号、痛苦,因为先前的事都过去了。”(启示录 21:3-4 新译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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