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十一月第一束清冷的光从云层中穿透而来,玉石路两旁的绿樟树依然青翠得如往年盛夏,连同日渐萧索的秋意扑面的还有二零一八年九月七日的阳光。那天的阳光照在涌着碧色波浪的沁湖上,照在校园所有郁郁葱葱舒展绿叶的树上,照在黄昏时躺在一片夕阳暮色中的二教楼上。时间的马车依然有条不紊的行驶在昼夜晨昏线上,阳光却像迷路的孩子走错了片场,可这只是因为一切如常。
在新的学年里好像并没有什么新鲜事,就像《奥斯维辛没有什么新闻》 “这里阳光明媚,一行行白杨树婆娑起舞”。如果非要说什么变化,那就是19栋后面荒凉的土地铺上了一层绿茵,中间的羊肠小道连同高大的常绿乔木蜿蜒至小操场,19级的新生不会知道她们所处的后院本来是一片贫瘠的布满蜘蛛网的土地,她们只会知道那天正在修且马上完工的北门台阶。
在北半球的冬天转眼就要来到的时刻,这里没有去年连绵秋冬的不得停息的雨,但来自北冰洋的风依然掠过西伯利亚平原和蒙古高原等待着跋涉到这个南方的城市。季节如常更替,新来到学院的人们也将渐渐熟悉这个占地1250亩的校园。
一切和往常相同,沁湖边开了不知道名字的花然后凋零,似乎总能保持在四季有一种花招摇身姿。坐在木栈道的长椅上依旧能看到成群的红色鲤鱼摇摆尾巴像舞动唐代的红色宫装,微风轻拂过时,水面一层层涟漪向你涌来,在恍惚的一刻,仿佛置身在文学描绘下的贝加尔湖。或许细瘦的柳树开始酝酿着落叶,晴朗蔚蓝的天空正在积蓄乌黑压抑的云层,但是生活的表面依然波澜不惊。可能最大的变化就是,时间在我们眼前擦肩而过,我们却不知它已转瞬远逝如白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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