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松也要48岁了,他还是小时的模样,单纯的,关怀的,自言自语。
我什么事情都需要带着他,因为他是我唯一的家人,有时他需要更多的考虑和照顾,更多时候他就像影子一样,让你觉得被需要,被依赖。
下雨淋湿了他不记得换衣服,我带他去商务会议还得临时找地给他换衣。你一皱眉,他就傻傻笑着,于是你所有的怒气烟消云散。
这世界,能对你的怒气傻傻一笑的,你还有什么资格不释怀。
成片的绿荫,我走着走着要飞起来,忽然想起来松还在,我需要带他一起飞,回头找,找不见,一急,
就醒了。
4:58.
翻了一会儿手机,又睡着了。
回到SH, 去城隍庙买文具,走过一路石库门,看见Peter,我说你们怎么也来了,他正在五家合用的厨房里炒菜。
Shannon说他们不知道这里的街道这么近,晚上这么闹,转角就有豆浆店,下了床就能碰到人。
我说你们去我家吧,静。
2.
我想了一想,感觉就来到了一个黑漆漆的隧道。无人。
Dostoyevsky有癫痫,他因为思想乖张被沙皇判刑,临死时狱卒收到特赦信,准备将死的他当场吓成了癫痫。后来他去西伯利亚服了四年刑,6年兵役。
他说他每次癫痫发作的时候,就感觉思想不断升华,在一切迷思即将解开无限靠近真理的那一刻,癫痫发作了。
他说这种无限接近真理的快感,他愿意用一辈子的病痛来换。
我觉得我思考的时候是在隧道里,空无一人,越深越安静。每走一步都有无人生还的恐惧。
从众太简单了,好比万圣节的狂欢,谁都不在乎谁是谁,谁都无所谓谁丢失了灵魂。
3.
秋天是我最喜欢的季节。实际上,秋很早就开始了,前两天冰雹像石块一样砸在阳光房的屋顶上,今天的艳阳又晒得人生厌。
我去见了半年未谋面的老友们,小动物们出没的后院,懒懒的风,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家常,有些人已经随风消逝,95岁的祖母,27岁的孩子。64岁的父亲。
还有一些,在风中摇曳,漂浮在未可知的将来。
4.
我想不起来松是什么时候走的,8年还是10年前?
我渐渐开始想不起很多事。年轮越来越模糊,界限越来越遥远。
Wanda说她两个月就被领养了,blood是个很模糊的概念,她20岁的时候找到了亲生父母,但他们并不是她想要的连接,于是他们保持着3000km的相敬如宾。
她说,Do you wanna win or do you want peace?
5.
我去后院摘了些香草, Sage, Thyme, lavender and mint.
我想起,荣格说
The dreams happens to you, just like life happens to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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