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张向华,我的表哥张季东,他一直都是村子里被称作“别人家的孩子”,一向被称为“别人家的孩子”的要么学习好、要么人乖巧,但是这里的别人家的孩子却是反面教材,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他比我大一岁,我们是一个村子的堂兄弟,也就是那种“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家孩子。我们的童年都是土里来土里去,身上没有一天是干净的。
但是我们自小一起长大,一起疯、一起闹、一起组建我们村子的“自行车大队”,还有“滑冰大队”、“躲猫猫小队”、“掏鸟窝小队”……。他带领着我们村子上几个小伙伴让我们度过了快乐又难忘的童年。
他从小吃的比我们都多,我们吃两碗,他能吃四碗,而且胃口极好,不挑食,只要是能吃到嘴里的,他都不吝啬、毫不客气。所以自小他身体就好,才十二三岁的年纪,身体就壮的像头牛,自然也就成为了我们众帮的老大,领军人物。
他打架很厉害的,身体壮的像只牛一样,胳膊有我大腿般粗细,我们几个人一起斗牛都跘不倒他,所以我们给他起了一个外号叫“混天王”。
因为小时候他比我们都壮,干活积极,能吃苦、肯受累,所以深受村里人的喜欢,不管走到哪里,村里人只要看到他,都会忍不住向他竖起大拇指,然后在夸赞几句。
我们小时候在一起经常就干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比如在夏天时,谁家的土豆被掘了一箩筐、谁家的小豆、大豆地里全是脚印,地里的苗都在地上睡着了;在冬天,谁家的柴少了,麦垛多出了一个大坑,门前平白无故多了几个上面插着箭的雪人……这些锅永远都是我和其他几个小伙伴背,他永远都不属于村里人怀疑的对象。
他小时因为成绩不好,留了一级,所以小学我是跟他一起毕业的。
我和“混天王”的故事要从初中(金乡二中)说起了。
我家和他家相隔不远,中间只隔了几户人家。他那时候已经能用手指在嘴里打出哨声来,我学过多次,每次都是吹出来的气都跑光了,也只有“嘘、嘘”就像放屁一样的声音出来。
我和他同去学校的那一天,其他几个小瘪三还小学都没毕业呢。正好上初中要寄宿了,我还能跟他互相有一个伴了。
他收拾好行李后,下来到我家门口吹了两声哨,我就知道他已经收拾妥当。于是我就给我妈说了一声,背起行李就出去与他会和了。
我出去后,他在门口已经等着了,我看他背着行李感觉就像玩似的,一点儿都没压力。
我出去一看到他一脸风轻云淡的样子,嘴里还叼着一根狗尾巴草,脚垫在一块石头上,一癫一癫的看着我。
我就对他说“走着,看你那棒槌样,等下给我分担一下啊”。
他癫着的脚抬了抬说“等下要是背不动了,我可就像赶牛一样在你屁股后面赶你了”。说着就抬起脚过来往我屁股蛋子上准备来一脚。
我慌忙躲开,背在背上的行李都差点掉下来,他一看就笑着说“出息”。
我知道他不出几步就能追上我,我顾不上管他了,背着行李就往学校走,不一会儿他就在我屁股后面“驾、驾”地追了上来。
“这个棒槌,你不要在我后面追我了”我在前面跑了几步没力气了就给他说道。
我就听见后面就像一阵老牛在吼,说“看你小子平时挺机灵,背上这点东西就不行了?小心,看我的佛山无影脚”。
我在前面有气无力的背着走,不时的后面传来一阵阵的“驾、驾”声。
两公里多的山路,等我气喘吁吁的把行李背到学校后,已经累得站不起来了,刚一到校门口,就一把将背上的行李甩了下来,趴在上面一动不动了。
缓了一会儿,头一抬起来,他已不见了身影。我就小声嘀咕道“这个棒槌,一点儿都不消停的,刚到新学校又不知疯哪去了,小心被别人抓住给阉一顿着”。
我正在哪趴着抱怨呢,他就过来到我肩膀上来了一下,“啪”一下给我骨头差点都给拍散了。
“我在四班,我们班一共48人”他又像牛一样对我喊道。
“别唧唧歪歪了,我在几班?几个人?你看了吗?”我爬起来问他。
“哎呀,你的我没看到,人太多了,我没挤进去”他一脸笑嘻嘻的对我说道。
我一听就有点生气了,“你个寡怂,只看你的不看我的?你大爷的仙人板板”我大声骂到。然后顺势就起来了,转头一看,我的个乖乖,到处都是过来过去走动的人,有一块牌子前面更是挤满了人,我想那个就是我们的分班牌了吧。
我就没理会他,径直向那块牌子走去,边走边说道“给我吧行李先看着,我去去就来”。
“哎,你在三班,一共46人”我刚没走出几步身后紧接着就听他说道。
“嘿嘿嘿,我就是想哄哄你,你这个人就拉忽着,我看我的肯定把你的也一起看了呗”。我听到他给我说我几班几班的时候已经转过身来了,又听到他说的后半句顿时想过去拎住他的脖子,像拎小鸡一样拎着,这也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可是事实摆在眼前,看着面前像只牛一样结实的他,每次我都是被的拎的那个,心里这样想法刚一出来,嘴上就老实的说“你个不要脸的东西,我不看了”。
于是我就很神气的过去一屁股又坐到我的行李上了,心里却想“还算这小子有点良心,不过,我想着是和他能分到一个班,现在倒好,一个三班、一个四班,说话都不方便了”。
刚坐下不一会儿,气都还没喘两口呢,他就拎着我说“走,别人我看都往里面走着呢,我们也进去找班主任去报名走”。
他像一头牛一样在前面扛着行李走,我屁颠屁颠的跟在他的身后。
上了教学楼,找到了我们两个的班级,我们是隔壁班,还好,他们的后门,我们的前门,随时还能过去串串门。
他先进去他的班级了,我看到里面已经有一部分人已经在围着一张桌子了,我也从我们前门进去后看到,最前面有一张桌子跟前围了一帮人,我知道这是大家都在班主任跟前登记呢。
我一进去几个人就转头看向我,把我还看的有点不好意思了,于是又看到一个戴眼镜,脸上有点拉渣胡子的一个男人也看向了我,就对着我说“新同学吧,行李先放下吧,过来排队等下登记一下,然后等我们班人齐了之后给你们分配宿舍”。
我就过去一把吧行李给甩到了讲台上,过去后在别人屁股后面伸长了脖子往里面看了一眼,差不多才登记了几个个人而已,而我面前还围着有七八个人呢,围的水泄不通,于是我就在教室里到处转着看了一下。
然后从我们教室前门出去,从三班倒后门进去,想看一眼他名报上了没。我进去一看,他嘴里还叼着那根狗尾巴草,屁股底下坐着行李,脚一癫一癫的正坐在讲台上看着底下报名的人呢。我就过去问了一句“名报上了吗?”这时他们班跟我们班刚进去时一个样,大家都抬起头看向了我,我也看到桌子后面坐着一个女的,扎个马尾辫,圆圆的脸上有点微胖,一脸疑问的看向了我。
我慌忙就对那个老师摆了摆手说“我是隔壁班的,过来看看,嗯,看看”。
她就在没管我,众人也继续埋头报自己的名。
他一看到我就说“我已经报上了,你呢?名报上了吗?”
“奶奶的,我们那边人还多呢,我就过来你们这边看看,你咋这么快?”我就惊奇反问道。
“我刚进来他们一看到我就给我让开了,所以我就挤到前面去了,名字啥的一登记就完事了,那‘椭圆’就让我们报了名的先等着,等会儿人都齐了给分配宿舍呢”。他给我小声说到。
“椭圆是谁?那你先等会儿我,等下我名报完后过来找你”我也小声的说。
他嘴凑到我耳朵旁就说“椭圆就是我们班主任,我刚给起的绰号”然后嘴撅起来指了指在那边还在登记的那位女老师。
我看了看,像,的确像个“椭圆”,就给他在后背竖了竖大拇指,就回到了我们班。
我们班还是有七八个围在哪,我也就过去挤了挤,硬是挤到前面后,班主任就抬起头推了一下他的眼睛,然后看了看我,我就对他笑了笑,一把接过他手中的笔,按照单子上的信息就全部填上了。
完了我就想问一声眼前这个看起来文绉绉的老师,“四眼,啊不,老师,这下就好了是吧?”我尴尬的摸了摸头对着他笑着就问道。
他又推了一下他的眼睛就说“好了,你们登记完的可以先去熟悉一下校园环境,但是记住别乱跑,第一天报到给我别惹事,等咱们班同学都登记完然后在教室集合报到,统一给你们分配宿舍”。
我摸着我的头就对他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就说“好的,老师辛苦了,那我先走了”。
于是我就一头又扎进了他们班,他又叼着那根狗尾巴草靠在墙上,两只胳膊搭在课桌上,两只脚搭在板凳上,在那躺着闭目养神呢。
我过去推了推他,他眼睛睁开就问“名报上了?咋们下去转一圈吧,我等的都快急死了”。
“报上了,走吧,我们下去转一圈,看看我们的新校园”。
于是两个人就勾肩搭背的奔下去了,至于行李吗,就让它在讲台上先扔着吧。
我们的热血青春正是从这所学校发生,少年的懵懂与调皮也在这所学校展现的淋漓尽致,我们创造的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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