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年头,似乎就几个节日。春节、五一、国庆走完,这一年就差不多过完了。以前过年据说是有一种叫“年”是一种猛兽,大家相聚放鞭炮可以吓走叫“年”的动物。
小时候很喜欢过年,因为可以穿新衣服,吃奶糖,放鞭炮,领压岁钱,父母也不会教训我,难得放松……每一件对于我来说都是特别稀缺和带劲的事情,也就特别盼望。数着日子等过年。不过领压岁钱的时候,父母会说,又大了一岁。这句话是件既高兴又恐惧的事情,长大了似乎可以有很多自由,同时长大=变老,变老=靠近死,还是很怕死的。人这一生也就是几十个春节而已。
工作之后都很少郑重的过节日,一放假就忙着学习和参加活动。而且到现在这个年纪,吃已经不是影响快乐的主因了。吃了几十年了,该吃的也差不多了,尝过很多美食之后,觉得比较好吃就好了,并不想追求特别好吃。当味觉的差别越来越细微时,反而要为这种细微的差别付出几倍的代价。但是,我又没有那么敏感。比如几千块一个人的日料和几百块一人的日料,我是吃不出来的。但是也许、似乎、彷佛有那么点点差别吧。
年龄大了,会喜欢家乡的味道。胃开始认生。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回家乡,吃熟悉的味道,不是因为这比山珍海味好吃,就是胃觉得适合它,习惯它,妥帖。
要说过年,也就是借助于吃吃喝喝,打牌喝酒体会亲人间的亲近感和放松感。这种亲近感,有一种春风化雨的力量。一大家人,四世同堂,有老有小,说说笑笑。亲人也不一定会在工作生活上具体帮助到什么,就是那一份亲近关怀的心,就彷佛化解很多问题,让人看到希望和光明,给劳累一年的心充上电。很多时候,问题并不是事情没有解决方案,而是没心力去做一些事。
对于一个几十号人的大家庭,过春节也是个系统性工程。比如,从外地回来的人吃、住的问题。我们还没到老家,姐夫就说,他负责吃的问题。牛肉火锅、粉蒸鱼、鱼糕、香肠、有机蔬菜……节前几天,每种菜,姐夫都准备了十几份半成品送回家。表哥负责买各种小零食,水果回家。爸妈、姨父姨妈赶在春节前完成新房的装修、打扫,铺上崭新干净的床铺。这也是最大的工程量,姨父因为装修和打扫太辛苦,腰都扭伤了。姐姐负责采买各种生活方便的小物件,例如对联、小垃圾桶,纸巾盒之类的。因为刚搬新房,家里东西还没有特别细致的收拾,我负责物品的归类摆放,因为我最喜欢有秩序。
接下来,就是吃吃喝喝了。过度吃喝对于现在新陈代谢变缓的我,已经有压力了。这样吃喝几天,我就感觉腰上已经胖了一圈。我观察一下,每桌的青菜、小菜总是最受欢迎的,最先光盘的。可是呢,大家最在乎的,仍然是荤菜。这算人的实际需求和自我认知的偏差么?
家里人多也有人多的问题,很多事情都是互相适应。俺家姨妈有n个盆的分类:洗衣服、洗内衣、洗脚、洗脸……洗袜子,只能在水池,而且,洗袜子的肥皂是单独的。这么多规律,记起来亚历山大。我一边搓衣服,一边被姨妈指导怎么洗衣服。姨妈说,外婆洗衣服特别快又干净,而且外婆家里所有的床单什么都是白色的,但是外婆常常换洗,白色就永远那么白。一个养育八个子女的家庭,用白色的床单被罩以及蚊帐等!我真是佩服外婆的勇气、勤劳和智慧。我多么喜欢一个叫耐脏的品质,哈哈。姨妈教我两件衣服对到一起搓,受力面积变大,洗的速度会快很多。还真是很好用的方法。所以呢,在互相适应中,也是学习改变自我的一个机会。当然一般人都不太喜欢改变,改变意味着克服惯性做功,费劲,不舒服。接受改变,反而就是最轻松的方法。这有点像,别人一拳过来,干脆顺势就倒,让他的实拳变成虚拳。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