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是一月八号,在记忆里历史上这一天最为深刻的是很多年前周总理在这一天离世了,这几天网络上周总理的照片也多了起来,时间过得真快,那个时候现在回忆起来宛如过去了很久,如同在历史里拾起。人是容易忘记的过去的,周总理去世那年算起到现在都45年,四十五年那是半世人生,如果拿一个人的人生来看待这四十五年,可以说悠悠岁月。
懵懂记着的事情总理去世前后,过去这种重大事件都是通过有线广播发布出来的,那时自己 太小,只是在电影院或者有线广播里看到国家领导人开会或会见外宾,那个国家领导人去世的消息都没有记忆,只有一个例外,听见大人们讲林彪叛逃在蒙古坠机,叛逃在年少的自己这里是个很负面的记忆,我们长大的过程就是二元判断的心灵,不是好人就是坏人,林彪也就被判断在好人之外,小孩们很简单,好人是不会死的,死掉的只会是坏人,大人们在一起聊起林彪事件,我坐在旁边听也没有什么,林彪被排除在好人之外,他去世了也就正常了。
当时自己小,别的事情都不记得了,总理,主席这些人是国家领导人,他们是不可能去世的,那个时的口号是,万岁,万万岁,人人都这么喊口号,我们这些小孩们确信无疑的,突然间,有线广播传来周总理去世的消息,这怎么是可能发生的事情,一下子觉得完了,有点天塌的意味,感觉大人们都和平时不一样,紧紧张张的,三个一堆四个一群,那个时候小道消息多,大家都在打听,我心里挺害怕的,父母买了些白纸,给家里每个人叠了些小白花,我们戴在胸前,出门一看,周围的人也都戴着,有得人左臂还戴着黑布套袖,当天母亲也回去找了些黑布,给我们家几个人一人做了一个黑套䄂,大人们互相见面都很严肃,没有了过去的轻松自在,绷着个面,看到这样的气氛,我当时心里害怕,但是又不敢问,也不知怎么问大人们,这是怎么回事,在家吃饭时大人们也不说话,只是边吃边听着桌子上收音机里面的播音员广播声音,气氛持续紧张了好几天,因为我每次出门,家人总是让我带着黑䄂和小白花,大人们也都戴着,街道上的人一样,母亲单位离我家不远,单位举办总理追悼会,母亲带我一起去了,单位有个会议室,桌椅都搬走了,密密麻麻地站了一房子人,我j夹在人群中,大家都朝着主席台,主席台正中央挂着总理的像,会议室的广播播放着哀乐和追悼会现场传来的声音,这个时间全国一起开总理的追悼会,追悼会现场在北京。这是我记忆里第一次参加丧礼,广播里传来给总理三鞠躬的声音,满房子的人一起鞠躬,三鞠躬还没有进行完,会场上就有哭泣声,那个场面很感染人了,有很多人的眼圈红了,也有人跟着哭泣了。
我们一个接一个从会议室出来走到院落中央,大家把胸前的小白花摘了下来,都放在一起。会议室门外还放了几个花圈,也被叔叔阿姨们拿了过来,放在一起烧了。
记得这一天是个阴天,无风,燃烧过的冒起的黑烟直直地向空中升起。
一月八号总理去世前后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让我记在心里,这几天我看到了自己长这么大一切不一样的经历,黑套袖是在追悼会开过的一周后父母才从胳膊上缷了下来,当然我也就缷下了,这期间街道上大人们还是喜欢聚在一起,聊这些事,他们聊得事情当年我听不懂,看得出聊得很庄重,有更多来自外地的话题,特别是北京,总理去世前后发生了大事,大人们关注是情理之中的事惜。
这一年我也就是四五岁吧。这一年之前的记忆已经忘完了,能记起的东西也就是从这里开始,当年看到记着的比写出来的东西简单的多,就是个跟屁孩,大人走到哪跟到哪,大人们不苟言笑,自己也不敢笑。那个年龄就是跟着别人后面玩,那个时候,街头的小朋友们突然一个个变了,都不来回东跑西窜了,都跟在大人后面安静了,大家都跟变了个人似的,那会儿已经学会了看大人们的脸色了,街道上不光小孩们安静了,那个年代,人们好像都爱发怒,街道上经常有人家为一点小事粗喉咙大噪门地吵起来,只要不是自己的家人和别人吵架,都不会闹心,站在周围围观,乐此不疲,几乎天天都有类似事情发生,我想是穷的原因吧,这里就深入分析了,总理去世那段时间,街道上安静多了,大人们互相都克制了,交流的噪门低了多拍,这些不一样的一古脑地东西让我有了深刻的烙印,留在了意识中。
其实活了几十岁了,在意识里真正深刻的印象不多,现在让我们坐在那里回忆自己的记忆,能够侃侃而谈的有多少呢,即使逢着大时代,比如说二战全国抗日,生活在陕北高原的某个村庄的某一户窑洞里的人家的生活有什么变化,祖祖辈辈的他们可能一直在不知有汉更不知有唐的桃园式日常生活中,与大时代共舞的是哪些弄潮儿,一介草民,该干嘛干嘛,这是千古法则,平凡的日常大多下沉到潜意识了,因为这些意识源没有得到自己心灵的印证,被忽略了,它们只好沉淀,能够让我们记住的就是被我们反复端详过,而且留有心得感受的体验,时间越久的记忆如同人一辈子时间轴上节点,它重重地刻在那里,人就是被这些东西串起的精神感觉,其实人的精神可以更为丰满,因为我们的潜意识是这宝藏,但是宝藏之门的钥匙我们还没有掌握,有时候有灵光乍现,那也只是做梦时的状态,它太零碎了,如同沙漠里的一粒沙子,你从没见过沙漠,端祥着手中的一粒沙,你去想象沙漠,我可以这个告诉答案,用日本防疫官员的那句只有神知道来回答。
四十五年对于人生悠长绵延,四十五年对于记忆却如昨天,因为四十五里大多数擦肩而过都沉入潜意识了,我们的精神意识只是一个重重的空壳,那些显意识可以不计,精神意识是个世界,那点记忆只能比拟成了几粒沙,精神世界还是个混沌状态,平时高谈精神文明建设,当我直面的精神现状,洪荒的精神面貌太羞愧了,就不往下扒了,肉体告诉我还有一段路要走,停下来等等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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