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儿哥常常忘记喝水,直到猛然发觉牙齿间研磨着的干焦的唇皮,这个动作触动了他嘴唇皮肤下潜藏的丰富的神经,细微而强烈的痛感起初也未曾唤醒他,直到舔舐伤口时的疼痛如潮水般时起时伏,蛋儿哥的心中才升起一丝久违的愧疚。说实话,这就是他第一次感受到的海的气息。
蛋儿哥小时候生活在四面环山的盆地,在他心里,海还只是个传说。直到有一天,蛋儿哥说他看到了海,我们自然是不信,但他也不争论,只是每天看的如痴如醉。
曾有一天,我问蛋儿哥,你在看什么?海吗?蛋儿哥摇摇头,“我在看大船呢。”我顺着蛋儿哥的目光看了看远方,那里是出村子的唯一一条路。
灰蒙蒙的土路没有海也没有大船。
我以为是蛋儿哥长大了,男子汉,志在四方,所以我也跟着看。
后来我走出村子很多年,每年回家都能见到他,只是他再没有时间整日看海,只是偶尔闲暇时扭头瞥一眼,那时夕阳会洒在他的脸上,眼睛充满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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