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我一时脑袋嗡嗡作响,一身冷汗先下来了。无疑是我的疏忽,害了老妈。安顿好老妈住院之后,我回家收拾东西。自然,到家第一时间就冲到床头柜前,检查妈妈的药盒。手指哆嗦着,费力地找准锁扣,打开了药盒。不可思议的是药盒竟然是满的。降压药的小格里,正是我熟悉的那个外观和VC片很像的黄色小药片,满满地装了一格。
我先松了口气,颓然坐到了地上。一路上的自责,让我有些难以承受,看到那些让人安心的小药片,顿时卸下了一半的负担。但刚放下的心在猛然一抬头间,又悬在了半空中。我的眼神正好撞上了躲在柜子里面那只阴恻恻的眼睛,我知道,它属于向北。猛然间,我又想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我颤抖地取出一个药片,放到舌尖上舔了一下,酸的。 一股怒火直冲脑仁。是他!是他故意的!他故意放了真正的vc片!
我歘地一下,拉开了衣柜的推拉门。向北坐在角落里,小小的身体蜷缩着,但是笑意盈盈的眼睛依然直视着我。在我看来,那双眼睛里,充满着挑衅和阴冷,还有报复得逞之后的得意。 我指着他,破口大骂:“向北,你他妈的,做了鬼就可以没有人性了吗?那也是你妈!你怎么害我都没关系,大不了我跟你一起做鬼兄弟。但那是妈妈!你怎么能害她!”
其实在我内心里,并未能想透向北为什么要害老妈,但是,那个时候盛怒的我就认定了一定是他。
自我见到向北之后,我们之间没有过任何语言的沟通。有的只是他的骤现我的惊恐,他的黏腻我的回避,他异于幼时的凶恶和我同样转性的包容。甚至在骨子里,我对他有种我无法解读的歉疚和怜惜。同样的年纪,不知因何缘由,我能活下来,他却被永远留在了冰冷的河水里。
但此时此刻,他这种不知深浅的恶作剧,或者原本就是恶毒的居心叵测,着实让我气得跳脚。我狂喊着:“你已经死了,你滚,不要再来骚扰我们!”歇斯底里地发作,让我虚弱地靠在墙上,一动都不想动。甚至当看到向北飘忽的身影,落寞地钻出柜子,缩着小小的肩膀消失在我眼前的时候,我连手指头都懒得动。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