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校长,可以把姐姐生前的房间安排给我住吗?拜托您了”
我强忍着哽咽,眼眶早被眼泪浸湿。
“可以啊,不怕你笑话,学校条件差,给你们老师安排的房间就那么几间,你能主动要求住你姐姐生前的房间,我十分欣慰。”
校长年龄不算太大,今年也就五十出头。但满头的白发和满脸的皱纹却很难掩饰他数十年的辛酸。
第一次来到这个贫困的小乡村时,我非常不明白姐姐当初的决定,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能让我心心念念的姐姐一待儿就是十年。
我家落在县上,记忆中,姐姐喜欢背着我穿过拥挤杂乱的市场,每遇到买糖葫芦的,她都要给我买两串。我喜欢摸她的头发,发丝穿过我的指尖时我便满足地靠在她的背上睡着。就算哈喇子流她一背,她还是会眯着一双灯笼似的大眼睛朝我微笑,时不时扮鬼脸逗我开心。
每当回忆起那段美好的旧时光我都兴奋不已,可一切的美好,随着十年前一俩驶向边疆的列车永远尘封在记忆之中。
那年“知青下乡”是很多大学生的理想。姐姐也是如此,即使爸妈万般阻拦,她还是毅然决然选择下乡,她上车时坚决的眼神和入党宣誓时一模一样。
姐姐一去就是十年,十年期间写给家里的信少之又少,尽管如此我对她的思念少之又少,我一直把对她的思念化作一种动力,我决定走她走过的路,感受她的经历,我无时无刻不想着和她再度重相逢。可一切希望都在一周前破灭了。
那天我领到了自己的毕业证书,那意味着我可以和姐姐一样远赴边疆支教了,回家路上我高兴及了,我早做好了决定,选择到姐姐下乡支教的同一所小学。迫不及待地要回家告诉爸妈自己的决定。
回到家时,我看到爸妈瘫坐在地上哭泣,爸爸颤抖的手里攥着一封信,我接过爸爸手里的信,看了一下,信是张校长寄来的。从信上我才得知姐姐离世的消息,具体什么死因没说清楚。
我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我强忍着情绪把爸妈扶起,试着安慰他们的情绪,可眼泪已决堤般喷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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