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收到一个微信,竟是多年不见的大学同学汪怡。看着她美丽依旧的头像,我不禁回忆起从前来。
汪怡,常年霸占校园女神位置,个高貌美大长腿,且智慧与美貌并存。平凡如我,跟她本没有交集,但世事难料,一封粉红情书让我与她有了不解之缘。
记得那是高二的第二个学期,学校花重金聘请解压专家为高二学生解压。解压专家的名叫“马桶”,原因是马桶可以冲走别人的一切烦恼。
解压活动很丰富多彩,有升级考学的游戏,有找工作的游戏,也有恋爱、结婚的游戏等,总之是模仿我们人生的全过程,让我们这些学生体验时光如流水,一去不复回的感觉,希望我们可以珍惜时间。
说的有些多了,重点说一下恋爱结婚游戏吧。这个活动是自由的,同学们可以自由选人。我平平无奇,扔进人堆就找不到,自然不会参加这个活动。但架不住好朋友的热心,她递给我一个粉红色信封,说是帮贺扬送的。我有自知之明,所以用装满疑问的眼睛看她,她说自己害羞,不敢去送,只好拜托我去。其实我也有点社恐,但为了姐妹我豁出去了。穿过重重人群,我将信封递到了汪怡手中,并说是贺扬给的,然后迅速离开了。
这次之后直到三天的解压课程结束,我都没有再跟汪怡有过交集。
活动结束后的当天晚上,第一节晚自习课间,有人说汪怡找我。
我走到门口,看到汪怡捏着那张熟悉的粉红色信封,心里一阵凉凉。当然不是为自己,而是为好姐妹芦笙。她一直暗恋着贺扬,她本想借着当红娘的机会拉进跟贺扬的距离。说起来她跟贺扬从小学起就是同学,而且两家还是邻居,只可惜贺扬一直当她是妹妹。
“你好,陈珂,我是汪怡。”百灵鸟般的声音拉回了我乱跑的思绪。
“你好,汪女神,找我有什么事吗?”我努力保持镇定。
“这封信,麻烦你还给贺扬。”汪怡双手递到我手里,然后就走了,只留我呆愣在原地。
回到教室我把信给芦笙,然后就放下了这个事。
没想到第二天汪怡又出现在教室门口,这一次她说:“陈珂,我们去操场走走吧。”
我虽然很懵,但还是下意识跟上了汪怡的脚步。
操场上,汪怡轻松上了单杠,我上不去,只倚在一旁等她发话。
“陈珂,你能帮我找贺扬吗?”汪怡说着,泪水跟断线的珠子似的落到地上。
“你不是拒绝他了吗?”我鼓起勇气反问。
“是的,我拒绝了,因为我害怕。”说着,汪怡递给我一张卡片。
卡片上写着“拒绝,不然有你好看!”
我看出来是谁的笔迹,但却没法说出口。只说,“那你准备怎么办?”
“我喜欢贺扬,一直都喜欢。”汪怡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浮现出娇媚的笑。
我想汪怡是真心喜欢贺扬的。原本我不想管的,但我想帮助另一个人走出感情的迷雾,只能先帮她和贺扬顺利在一起。
于是我说“汪怡,你别怕,一切都交给我吧。”
说完我就回了教室。当我把照片放在芦笙面前时,她的眼泪簌簌落下。我知道,她真的很爱贺扬,但是爱情不是靠一个人努力就可以。我想帮她走出这段感情的迷雾,只能先打碎她的幻梦。
“汪怡说她喜欢贺扬。”我拉住芦笙的手,迫使她面对我。
“我也喜欢啊。从小我们就一起长大,我甚至不知道感情是什么时候发生变化的,当我发现的时候已经存在了。我又能怎么办呢?他是我生命中的太阳啊,叫我怎么办呢?”芦笙边说边哭,几乎哭成了泪人。
我只得将她抱住,给她传递温暖,说,你还有我。
后来我跟贺扬说了汪怡的想法,说她一开始只是太害怕了才拒绝,她其实一直喜欢他。贺扬当时抱着一个篮球,听完我的话,他直接将球一扔往教学楼跑。
周末的时候,贺扬说请芦笙吃饭,芦笙非得拉上我一起。我本不想让芦笙去的,但转念一想,芦笙或许会因此放弃心中执念,便陪着她去了。
晚餐约在小吃街,吃炸串串,小龙虾。
饭吃到一半,贺扬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束红玫瑰。他很绅士的弯腰,将花送给一袭白裙的汪怡,男的帅,女的美,旁边桌的年轻人开始起哄,喊着“答应他,答应他。”
芦笙说过,贺扬是个内向的人,他一句话,能说两个字,绝不说三个字。
但是当贺扬说出一大串话,说他暗恋汪怡的点点滴滴时,我就知道芦笙输了,彻底输了。她甚至不了解贺扬。真可悲啊。
那天起,贺扬就跟汪怡在一起了。他们的爱情很高调,但是被所有人祝福。因为这段爱情,他们都在努力成为更好的自己。
而芦笙也在悄悄变好,她一直没放下对贺扬的感情。
很快,高考的第二天,王怡一袭白裙出现在我们班的毕业酒会上。
整场毕业酒会,仿佛专门为贺扬和汪怡而开。他们翩翩起舞,仿若自带花香的蝴蝶,大家不自觉地跟着他们舞动。
我当然没有跟随,一是我没有舞伴,而是芦笙一个人在角落喝酒,我得陪她。
时间很快过去,他们大部分人都去了KTV,只有我和芦笙回家了,因为芦笙喝醉了,我送她回家。
将芦笙送到家,交给她妈妈照顾,我转身准备离开。一张纸落在我面前,我顺手捡起来,看到了抑郁症几个字,其他便看不进去。她妈妈端温开水进来,看到我拿着的东西,说,“芦笙她早就确诊抑郁症了,一直不见好。我真不知道怎么办好?阿珂,你能想办法帮帮她吗?”
我答了一声好,然后走了。
整个暑假我都会跟芦笙一起玩,但是她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直到他爸爸回来,说要带她去国外治疗。我才跟芦笙分开,至此芦笙再没回来过。
至于汪怡和贺扬,他们高中毕业一起考入了北京的大学,之后就在北京定居。
想到这里,我点开汪怡发来的消息。“芦笙,对不起,我把贺扬还给你。”
我很懵,汪怡怎么叫我芦笙啊?
于是果断发消息问她,“汪怡,你什么意思?芦笙一直在国外没回来啊,我是陈珂。”
“芦笙,我知道你恨我抢走了贺扬,但是你别为难自己好吗?我求求你了。”
我没再回消息,我想理理清楚自己到底是谁。就在我思索之际,房门打开了,是文然,我的男朋友。
“文然,你记得汪怡吗?”我满怀疑惑地问。
“记得啊,她不是跟贺扬定居在北京吗?”
“那我呢,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指了指自己说。
“阿珂,你在开什么玩笑。”
“你叫我阿珂,可是汪怡喊我芦笙。芦笙是我的好姐妹啊,她怎么会是我呢?”我抱着头大声喊道。
“阿珂,你别多想,也许汪怡打错字了呢?”文然一把抱住我,在我耳边呢喃。
我想不出任何有关从前的事,仿佛有人在我脑子里安了开关,关掉了我脑海中有关芦笙的回忆。
直到汪怡再次发来消息,她说,“芦笙,你的抑郁症是不是又严重了?”
我才决心找出我到底是谁的证据。其实很简单,只要我找到芦笙,那我就是陈珂。于是我立刻拨打了芦笙家的电话,可惜无人接听。
然后我又打电话给贺扬,问他知不知道芦笙的消息,他说,芦笙早死了。语气很不耐烦。
我瞬间慌了,开始翻高中同学录。可是我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我根本找不到一张跟芦笙的合照。
我开始跑去外面,跑到以前芦笙家住的地方,问周围的邻居认不认识芦笙。他们都说从没听过这个名字,只见过我,但我是每次都是来找贺扬的。
我没太在意这个,脑子里满是没有芦笙这个人。
我只好又找到文然,希望他能够给我解惑。
“阿珂,你既然想知道,那我就说了。其实根本没有阿珂,你叫芦笙。高中毕业酒会,你承受不住失恋的打击,喝了很多酒,在门口被一辆车子撞了,你失去了记忆。醒来时,你说自己叫陈珂,有个好朋友叫芦笙。没有人愿意戳破这个善良的谎言,于是这么些年一直叫你阿珂。我不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又来伤害你。你以后离她远点。”
文然说完抱了抱我,进厨房煮菜去了。
我不知道应该相信谁,于是只好交给时间。
我给王怡发消息,“你之前说把贺扬还给我,是不是真的?”
“真的,比珍珠还真。”
“你以为我芦笙是捡破烂的么,别人不要的我就要。”
“我没有,我只是听文然说你的抑郁症时好时坏,我想帮你。”
“你帮我,猫哭耗子假慈悲,我用不着。”
说完我就删掉了汪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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