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还叫北平的时候,就看不见星星了。渐渐地往西走,往北走——银河、大角、南河……一个个都慢慢褪去伪装,在乡村边上开始闪耀了。
人有一半多的物质是从奉献了自己的群星里来的,所以望见千万年前的光,就觉得亲切,就开始思念起在星海中,虚无缥缈的自由来。望见群星,梦里都要哭出来的。
最西我到过巴黎,最北我到过蒙古,最高我到过青藏。布尔什维克的群星总在偏僻的角落里发出耀眼而难以被看见的红光。
可是没有什么星星愿意闪耀在北平。
我的文章和诗,是写在北平的繁星下。倘若一辈子没有见过繁星,光凭着梦,也好写。单单是让我见了繁星,马上又要回到北平,自此一年难以见天日……我怎么入眠呢?
今夜也没有月亮,漫天的繁星看着我,如同我看着他们,相去几百万光年,互不往来,只有几个量子纠缠不清。我看着他,他却不知是否还在;他看着我,也不知道我是个什么。只是他离了我,他仍然在;我离了他,血就从见到他时,那澎湃的红和深邃的蓝,混合成了悲伤寂静的紫黑色,等待着有一天,从钢笔中流到纸上,给你们看看罢。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