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小时候的记忆
三岁时在陕西工作的爸爸探亲回家休假。
记忆里,他出门打水往家走,我开心又兴奋地跟在他身后。
个头太小,步伐忙乱,一着急,跌倒了。
好痛!迅速地爬起来!
等爸爸回头看三岁的我跟没跟上他时,我跟没事人似的,继续向他的方向前进,忍着痛好想哭,但憋住了。
这个画面经常出现在我的记忆里。
小时候爸爸在家时,经常会有紧张、恐惧跟羞愧的感觉冒出来。(虽然一度印象深刻地,是开心的记忆片段)
比如,晚上七点半之后我们家是不让看电视的,好几次我跟姐姐到邻居家去看,八点左右我就开始紧张地迟疑着是不是回家,可还是忍不住想看,待到九点或九点半,如果爸爸在家,铁定是被提溜回家的,被狠狠批评,既害怕又羞愧!
比如,只要爸爸在家,我一般不哭,一放声大哭,姐姐八成就会遭殃。那种感觉太恐怖了,小小的我很想亲近姐姐,可总被当成丧门星。
今天回头看那个跌倒也不哭的三岁的我,有委屈有焦虑有惊恐有羞愧。
2、长大的记忆
后来,我越来越多地按照自己的“感觉”行事。大部分时候,都在爸爸还没发火之前,先把自己安顿好,避免了很多受害。
从小,家里亲戚们说爸爸喜欢我比姐姐更多,我确并没觉得。听到这样的话,甚至有些莫名其妙。现在想来,那里藏着隐微的羞愧,潜意识里知道自己是通过察言观色把自己伪装起来了。否认自己不做自己,天然会有羞耻感。瞒天过海活成懂事的孩子并没卵用。
青春期,跟爸爸有过两次相当激烈的冲突,都以我大义凛然的问心无愧的笃定自己的立场而让爸爸感到无力然后到赞许。从那以后,我多了好多底气。
我就是这样在不知不觉中以为自己没有恐惧的,我没意识到,其实恐惧(威胁)都被我提前做的“功课”化解了。
恐惧一直都在,我对它们并没有免疫,我只是与它们玩了一场捉迷藏的游戏。
3、从梦中醒来
极信任的伙伴爽约,并拖延着没有明确给出下一步工作答复。我持续在稳定的节奏和规划里按部就班每一天的学习和工作。
眼看着时间拖得越久,我越清醒地放下。我所见的世界,不过是一种对过去的报复。我选择尊重有局限的自己。
众口铄金,世间偶像,重复的剧本,我心未变。
4、感受与看见
这些日子一直在整理以前的学习资料,有种情绪袭来,我下意识地把它镇压了下去,然后半天里持续感觉到身体在发冷,收缩紧绷,像打了结:
后牙根在下意识地往一起咬,双唇紧闭,眉头半锁,眼睛干涩地快速地浏览着学习资料,下巴有种解离的感觉,喉咙是被隐藏起来的,呼吸很微细,两侧肩膀向上提着收缩,胸腔微含,太阳神经丛里仿佛有细沙砾和带褶皱的破布时而微微搅拌时而分隔不同的区间,下腹部麻木,感觉上臂和大腿坚硬,长时间的收缩让它们好像变得干瘪了,肘窝和膝窝发酸,前臂双手和小腿双脚明显供给不上气血,极冷…
在这些收缩酸木的感觉里隐藏着一种极微细的兴奋感,好像我随时都有可能发了疯地跑掉…我看着这些身体感受,清晰可见这样的信念:
被批评被指摘意味着被定罪,没有资格活。
被批评被指摘是极度让人羞耻的,那意味着我根本没有生存下去的资格。
在关系里,我是有罪的!
做自己,轻松自在是我所熟悉的,不忠于自己强烈的罪恶感会升起!信念:
在关系里,不放弃自己,意味着杀戮和暴力!
我要为别人的受害担责,羞耻+罪恶!
(看到边界的僭越,有待梳理!)
5、允许
在骨头与骨头衔接处———关节里,有酸的感觉,是一种极微小的兴奋,我尝试打开关节,身体上大片的紧绷感放松下来,即便很轻微。
我没有习惯性地进行身体练习,在此刻,我诚恳地持续地陪伴着自己,并向神圣意识承诺———
我把被指摘被批判的恐惧和嫁祸于人的罪恶感放在生命根源的祭坛上,请带我忆起我的无罪本质!
我是完整无缺的自性心灵,愿我认出自己的智慧圆满,愿恩典成就我活出纯洁无罪幸福自由!
感恩我有能力和机会再次反思边界!
半天与恐惧的共处,竟让我拥抱了愤怒!我感受到拥抱愤怒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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