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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识一名出色的银行家,年少有为,精通理财,所以我根本不会想到他的人生会从高高在上、光鲜亮丽的宝座跌入无边黑暗、穷困潦倒的深渊。这种感觉就像卷帘大将失手打碎琉璃盏,贬入流沙河服苦役一般,令人唏嘘。
他工作能力出色,却并不擅长交流。他优越的物质条件给予了他夫人物质上的满足,但缺乏交流的日常造成了他夫人精神上的空虚。他很爱她,没说过,他老婆没听过,所以不知道。
于是,他夫人出轨了……
在得知了他夫人放弃了他而选择了一名高球教练。端庄稳重的银行家失控了,在一个他夫人又双叒叕前去私会小情人的夜晚,他把车开到了教练楼下,拿出了刚刚租赁的左轮手枪,子弹上满了腔(不小心掉了几发,洒到车外)。他喝了酒,他没想过开枪,他只是想在气势上赢一把,然后开车回家,然后上班。
酒醒了,他要回家,他把枪扔进了多年前曾有一只乌鸦喝水取石子的小河中,却意外得知,夫人和她的小情人双双遇害了。他不是神枪手,不可能扔出去的枪会弹射出子弹自动巡航追踪目标。于是,一场谋杀的巧合把他带到了法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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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发当晚,你弄啥来?”打着领带,一本正经的法官操着一口浓浓的河南口音,问道。“我喝了酒,酒醒了就把枪扔进了一条小河中,开着车就回家了,”朋友回答说。“你放屁,你个龟孙,案发现场的子弹壳有你的指纹,你的手枪俺派人打捞了几遍都没的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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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丢了手枪对于你脱罪来说可怪得劲嘞。有人看到你滴车在被害者楼下停了个通宵,出事后驶离案发现场。根据现场证据,我院判处你两次终身监禁,不用再说!”
就这样,强词夺理的法官配上一个妄图实现“自身价值”的律师,他接受了命运的审判来到监狱。从此,他20年都没有出过那个小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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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金子到哪里都会发光,他也不例外。因为监狱也需要理财,而他正是大家需要的精通理财而不需要付出额外报酬的对象。
那天下午,他主动帮助了负责户外屋项劳动的领队办理了一笔遗产的交接,巧妙的避过了国税局的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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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得到的酬劳就是让大家坐下喝点啤酒,享受一下闲暇的自由。他们有说有笑,就像在修缮自家的屋顶,仿佛是自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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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渴望这种自由,他托人搞到了一柄鹤嘴锄,他要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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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超的理财手段吸引了监狱长的目光。监狱长充分运用了自身权利和岗位优势,竞标了一大批劳动力低廉但报酬丰富的工程项目。金钱来路不正,他需要一个精通理财又毫无威胁的人来帮他洗钱。于是我的朋友出场了,就是这么一个毫无威胁的囚徒,亲自把监狱长送上了断头台...…
人的贪念就像宇宙间的万有引力,星球聚集变成星系,星系聚集变成星团,星团聚集变成超星系,无止境的膨胀最终会迎来大坍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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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狱长白天大把的捞黑,晚上捧着圣经一本正经的让我朋友给他洗钱,口口声声念道:“得救之道,就在其中。”我那充满正义感的朋友之所以从事这种肮脏的交易,完全是想多在图书馆读几本书而已。所以监狱长从不担心自已会被出卖,而这杆交易的天平,从一开始,就不是平衡的。
一切秩序的打乱,一切熵增的原因,是一个叫汤米的囚徒来到了监狱。朋友帮他搞定了学历升级,汤米对他推心置腹。有一天,在哈哈大笑的聊天中,汤米说出了一个真相,关于我朋友为什么会莫名其妙进入监狱的真相。“我的租客,捡到了2枚左轮手枪弹,偷偷潜入了一个高球教练的家中准备行窃,却发现了他和他的情人私会。于是开枪结束了这对小情人,那个女人的丈夫,一个大银行家,却成了代罪羔羊,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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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不可揭的朋友又有了多年之前的冲动,他忍住了。他去找了他的“合作伙伴”——监狱长来案情申诉。
“你怎么会相信一个疯子的话?”这是驳回其申请的唯一一句话。呵呵,监狱长还需要他,怎么可能让他案情重审?而且,他的底细他全知道,放他出去,老底被揭了怎么办?于是监狱长利用一机会,开枪杀害了汤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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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朋友,那么聪明的头脑,怎么会想不到监狱长的鬼心思?于是在一个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洗黑钱的夜晚,我的朋友行动了。
洗黑钱的源头是一个由我的朋友亲手“创造”的一个虚拟人物,名字叫兰道史蒂文。他的社会手续一应俱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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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我的朋友偷偷换掉了监狱长的圣经和资料,将自己随身携带20年的圣经进行偷梁换柱,而这本圣经里面,藏匿了一把挖掘墙体近20年的鹤嘴锄。挖出的密道引着我的朋友通向了自由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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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之带走的那些资料,都是足以将监狱长关进监狱的证据。他走了,逃离了这个束缚了其20年的小门,而监狱的管理者,直到第二天早上,仍然在唱高歌。
“一个活生生的人,你告诉我突然不见了?”监狱长惊恐并气愤的质问着狱所管理员。没有人知道是怎么回事,监狱长的内心惊恐让他坐立不安。他捡起地上的石子开始发泄,砸向任何一个地方。他看到了那个贴了近20年的一个海报,一个大眼睛美女,也怒不可揭的把石子扔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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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子没有反弹回来…
所有人瞪大了眼睛,因为没有会想到海报后面是什么,监狱长一脸惜懂的走过去,拿手指轻轻的插了进去。手指进去了,然后是拳头,然后是手臂,全部都进去了。瞬间明白真相的监狱长撕开了“大眼睛美女”,展现给众人的,是一条深不见底的洞。此时的监狱长比任何人都感到恐惧和紧张,因为不仅仅是走失人犯,更是把自己的黑历史,向整个社会公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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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到了办公室,翻开了那本圣经,里面赫然是一个鹤嘴锄形状的深槽,这便是我朋友藏匿工具的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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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个自称兰道史蒂文的人走进了各大银行。他开始把自己的账户金钱提现了,而监狱长那边,是铺天盖地的状告与质问。迫于压力和法律,他用一枚子弹结束了自己肮脏的一生。
我的朋友离开了这个国家,他用20年的岁月为自己赢得了一场自由,也掷出了“正义之剑”。我想在他回首往事的时候,仍然能暗暗庆幸,自己的追求自由之路,从来都没变过。后来一位作家了解了他的故事,改编了一部豆瓣评分为9.6分的电影,电影的名字是《肖申克的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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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我,也是因为这个电影,和他成为了朋友。
禹贡九州
乙亥年四月初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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