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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过去,自己书写答案

关于过去,自己书写答案

作者: 苏听风 | 来源:发表于2018-11-07 22:09 被阅读73次

    今年国庆时,回了一趟老家。

    那是多年来,第一次在非春节的时间回去。也有好几次为这趟归程感到忐忑,具体在忐忑什么,也是说不清的。我甚至都不太记得在家乡的秋天,应该穿什么样的衣服更为合适,于是胡乱地带着厚的薄的衣衫跳上回家的火车。

    有好几回,我都试图沿着村从头到尾走一遍,意为温故而知新。在一个清晨,我才走了一半,便在一片杂草中折返。四处冷清寂静,就连鸡鸣声也十分遥远。

    往后的几个清晨,我又去了更多的地方。山坡、小河、稻田、池塘、菜园……又猝不及防地遇见了小时候的玩伴。在一个晌午,我置身于村后一片田野的长毛草之中,我艰难地向前穿行,终于走到一个高坡,回头看到一片金黄的田地,天空湛蓝,熟悉的山山水水尽在眼前。

    第一次,我在心中升起了对于这片土地的热爱之情。

    是的,一种毫无征兆的仿佛站在大地中心的热爱。

    “一如《小王子》中的小王子,站在他的星球上,望着星系的天宇般。为不知该怎样向世界宣布,并使世人想念我家的那个村庄是世界的中心而苦恼、而孤独,而有一种无法扼制的要保守秘密的悲苦与悲凉。”

    在一堆不合时宜的衣物之中,我也带着阎连科先生的这本《田湖的孩子》一起回了家。显然,这是个正确的举动。上面的这段话,坐在午后的小院子里读来也犹为亲切。

    身在故乡,又来看他人写另一个故乡,是一种很奇怪的体验。就像一个处在婚姻之中的女人,在探听邻居家的故事一样。同时,在阅读中,于我,在此时此地,想确认心中的抵触应不应该、生根的匮乏感能不能消除、过去是否已不值得追问……归根结底,我想要有许多的答案。

    且不管这些答案正确与否,我带着严肃端正的心跟随着书中的文字,去阎连科先生的家乡---田湖去看了看。

    生于50年代末的阎连科先生在“年月雨”的章节中,用了很大的篇幅去写关于过去“革命”之事。我小时候也听过村里的老人家讲过些类似于“批斗”“破四旧”等事迹。村里人常常说起的,有一个老人家曾有一回看到天上飞过一架飞机,随口说这一定是外国飞机,就被“教育”了一天。

    对于生于80年代的我来说,小时候认为或以称之为“革命”的事,就是改革开放掀起的南下打工潮。村里的青年男女们纷纷走向南方(当时好羡慕家有去深圳打工的人们),于是,贫富差距在此拉开。在对比之下,我对穷有了深刻的认识。

    在小院里读书的间歇,遇见曾经一起玩耍过的邻居亲戚、以及在桥上遇见过儿时的伙伴。好在,也都不讲当下的好与坏,并不尴尬地讲了一些过去的经历。各自的记忆自然有一些不同,就像脚下踩着那个修了又修的拱桥一般,新的模样,是在一次次的堆积中形成的。

    “少年的岁月,就像明亮而无方向的一和要河,遇到一块小石头也会改变流向;一如随意在田野、天空飞着的鸟,往东往西;往南往北,都是那样的没有目的、漫不经心,而又仓促地决定着,总是要把应该这样的,在一瞬间决定那样着……而成长,也正是靠这误错的台阶,才增高变大起来的。”

    上面这段话,是在《田湖的孩子》这本书中“见娜姑娘”章节中我最喜欢的部分。

    见娜姑娘是十来岁时的阎连科的小伙伴,他们一走玩耍、上学、冷战,在一次“芒果事件”中和好,后来又分开。这一章的少年故事写得极好,是一种不分年代感的玩伴相处的经历。我之所以如此喜欢这一章节,是因为我在这方面的短缺。沉默寡言不合群是我小时候的标签,我没有一个可以用来如此书写的少年友谊,更没能在小时候能和一个人推心置腹亦或恶言相向的回忆。

    过去总是带着遗憾的,即便阎连科先生也是如此。

    在第六章的“出走”岁月,显然是失败的。一心想着要找李白去,走到高山顶上去写诗。相较起来,我倒是胆小的多,少年时只是非常小心地抄写一句“天生我材必有用”,以此来激励无数个孤独无助的夜晚。

    这本书显然不能帮我解答常年困惑的问题,阎连科先生做到的,是给了他自己关于过去和故乡的答案。

    “那些记忆,未免做作,可却随着岁月的老化,它反而越发地醒目和年嫩。”

    可能是因为看了这本书后,我也决定自己写出我的答案。如果跟大家说,一个过年过三十的人,也想写一写过去,可能会让人笑话,要么认为你没事可写,便拿回忆当材料。要么是认为你自不量力了。

    哪管得了那么多呢。

    这是读《田湖的孩子》给我的一些勇气,我认为比获取答案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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