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想先问在座各位一个问题,可能大家有的人从县级市或者更小的地方来到贵阳,那么有没有想过在这四年之后是否会回到曾经的地方或者是否能让自己置身于城市中。我们这么多年的努力为的是今后生活的更美好,那么有没有想过还有很多很多连学习读书的权利都没有的孩子他们的生活会是怎么样的。
我之前仔细阅读过一篇文献,讲诉了中国留守儿童的,这篇文献的作者是云南大学的孙信茹教授,她五次前往云南龙阳村做留守儿童调研,五次调研,用了整整十年的时间,用这十年诠释了一个留守儿童的一生宿命。她们大多与世隔绝,孙信茹教授仿佛是她们唯一了解外界的唯一方式,她们无论是否喜欢读书都只能勉强上完初中,然后前往丽江或者香格里拉打工,没错都是非法童工,但是仿佛作为她们自己已经不在乎是否违法,因为大家都是这样,读完初中然后打工。我在这里单独讲一个女孩,她也是龙阳村的一员,她叫做云秋,和她们一样打工,然后遇到了男朋友,17岁就生了孩子,然后就返回龙阳村带孩子,然后等孩子长大自己又嫁给当地村娶不到老婆的男人。我仿佛在她十七岁的年纪就已经看到她的一生是怎样的。
在中国各个省的乡村中,有太多和云秋一样的女孩,怀揣美好的梦想,渴望摆脱当下的生活,融入一个新的世界中去。年轻的农村女孩较以前有了更多的自由和选择,她们中的很多人会选择到城市打工,却很难真正在城市扎下根来。
城市,给了她们太多的想象和希望,却又在她们接近它的时候,无情地将她们重新抛回原来的生活。生活日复一日,她们和母亲辈的生活似乎并没有本质的差别:年少做母亲,守着孩子,把自己曾经的梦想收藏起来,永远放入隐匿的角落。我似乎都能预见云秋未来的命运。
我以前在贵阳一个英语复习班学英语的时候,我们班那个英语老师是帝国理工大学毕业的,但是依然留在贵阳,我当时问他为什么不去北上广生活,他是这样回答我的,我去了北上广依然可以生活,但是那里的繁荣并不属于我。我们可能在未来对我们自己都会有一个定位,到底什么是属于我们的,可能不管漂泊多久,总有一天都会臣服于一种生活的。这不是一种屈服,而是一种安稳。
今年五月份大陆上映了一部电影,叫做何以为家,这部由黎巴嫩导演娜丁拍摄的一部讲诉了难民儿童的叵测一生。法庭上,十二岁的男孩赞恩向法官状告他的亲生父母,原因是,他们给了他生命。是什么样的经历让一个孩子做出如此不可思议的举动?赞恩的父母在无力抚养和教育的状况下依然不停生育,作为家中的长子赞恩,弱小的肩膀承担了无数生活的重压。当妹妹被强行卖给商贩为妻时,赞恩愤怒离家出走,之后遇到一对没有合法身份的母子,相互扶持艰难生活,但是,生活还是没有眷顾到可怜的赞恩。这是一个由真实事件改编的电影,真实事件里小男孩被国际组织送到了斯德哥尔摩。
对比起云秋,他们都是没有选择权利的那些人,甚至说是被别人挑选的人。
在回想云秋的故事时,突然想到了卢卫平的诗《在水果街碰见一群苹果》:
它们肯定不是一棵树上的
但它们都是苹果
这足够使它们团结
身子挨着身子
相互取暖,相互芬芳
它们不像榴梿,自己臭不可闻
还长出一身恶刺,防着别人
我老远就看见它们在微笑
等我走近,它们的脸都红了
是乡下少女那种低头的红
不像水蜜桃,红得轻佻
不像草莓,红得有一股子腥气
它们是最干净最健康的水果
它们是善良的水果
它们当中最优秀的总是站在最显眼的地方
接受城市的挑选……
谢谢大家,城市让生活更美好,而我们每一个十四亿分之一才能让整个社会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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