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时间就像加速中的列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毕业已过去七年,七年足可以从小学六年级到高考。这对以前的我来说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而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只在一瞬间,甚至就连高考都仿佛在昨天。
小时候老师让写“我的理想”,绝大多数同学都是长大了要当科学家、老师、医生、律师。一个个目标远大,壮志凌云,那一刻只觉得自己是国家接班人。毕业工作后,干着朝不保夕的工作,拿着只够食不果腹的薪资,过着睁眼工作闭眼睡觉的生活。
要坚持不下去时凭借一点点运气成了人人艳羡的正式工,满心欢喜,重拾不知丢到哪的野心,重燃早已熄灭多时的壮志。
然而正当一切步入正轨,重拾信心前途一片光明的时刻,却又横生枝节。当你想干一件事时,全世界都在跟你做对,总觉得自己套上了中学物理学的楞次定律。
年度绩效得C、连续两次相亲失败。爱情和失业双双滑坡,尤其第二次相亲,本以为十拿九稳能成的事,甚至于还在女方居住地买了房。生活总爱和我开玩笑,处处都是反转,总在不可能处出现意想不到的结局,墨菲定律玩得飞起。
02
疫情初期在家住了几个月,从十几年前离家求学以来还是第一次连续在家时间这么久,可能也是退休前唯一一次罢。疫情好转后被借调到别的项目帮忙,在本项目人员还在家放假休息时我已到达工作岗位,每天忙得像旋转的陀螺。
满心以为劳苦功高,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年底怎么着也得是个B吧,这样第二年职级就该提升了。然而呢,领导永远只看他能看得见的功劳,看不见的不管功劳还是苦劳通通不存在,C还是无情砸在脸上。
一肚子怨言逢人就说,什么辞职、混日子、大不了走人之类的话像蹦豆子一样脱口而出,那段时间俨然活成了祥林嫂。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别人对你的痛苦并不会感同身受,可能还会偷偷窃喜。还好留给我悲伤的时间并不久,来自家里的催婚把悲伤转移了。
在家十五天,被催婚十天,只有刚开始的前几天没有提相亲结婚的事。尤其年后走亲访友期间更是达到了顶峰,最后实在拗不过,答应一试。
从十几分钟的短暂接触来看,女方长得挺漂亮,性格应该也不差,双方家长也比较满意。可相亲结婚是两个人的事,即使一开始被逼无奈相亲,一旦开始我还是会认真对待的。奈何女方实在过于被动,不知出于矜持还是什么情况,总是对我爱搭不理,惜字如金,慢慢的也就不再联系了。
03
原以为一年的相亲到此告一段落了,接下来一心一意考证书,毕竟未来事业发展不容乐观,计划完全被打乱了。哪成想刚过了没几天,同事又介绍了一个老师,出于情面添加了微信好友。
刚加完微信女方就找我要照片,这还是相亲以来的第一次。发照片过去觉得还可以,对方聊天也挺积极,基本上每天都主动给我发消息,和上一个被动聊天形成鲜明对比。
期间我们无话不谈,真是相见恨晚,更让我产生遇到女版自己的感觉。每周末我们会相约见上一面,虽然聊天的话题不多,可双方还是努力找着话题生怕冷场。在一起几个小时就不停聊了几个小时,坐我们旁边的一对情侣反而没聊几句。
期间每逢节日互送小礼物,我过生日时还收到了礼物和蛋糕,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这段时间的接触慢慢也了解一些女方的性格,有些强势不服输。
到了谈及未来居住地的问题,因为女方职业原因要求我在本地定居,而我原本的打算也是在外地买房,这方面算是一拍即合。后面匆匆买房,然后过了半个多月我就去她家见了家长。
不知为什么,买房之后她的脾气每日剧增,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原先聊不完的话题也演变成一问一答模式,大多时候甚至逃避聊天,突然不知该聊什么。
以前聊天基本上都以她不回消息终结,不明白女生为什么要这样,不知道其他女生是否也如此。脾气日益恶劣,终于有次聊完天她没再回复我之后,再也没有主动找过她。
刚开始几天还期待她主动发消息给我,或许那样就会相互谅解罢。一味忍让并不能解决问题,反而会让对方得寸进尺变本加厉。往后的两个月里她也没有主动找过我,我们难得默契一回,此时意识到我们的关系恐怕要画上一个并不完满的句号。
明知关系已不存在修复的可能,可还是抱着一丝侥幸,只要双方没有挑明分手,那就不算分手。可惜该来的总归会来,考证成绩出来的那天晚上她发了消息,问我是否继续谈下去。再一次被她质问似的语气所激怒,想了一夜还是发了“我们不合适”过去,亲手结束了这段为期几个月的感情。
结束感情有后悔也有痛苦,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轻松。终于不用浪费时间和精力维持并不协调的关系了,再也不用面对强势的语气和咄咄逼人的态度了,也不用每次都承认那些并不是我的错的错误了。
04
接下来最期盼的还是年底的年度考核,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明年就能结束去年考核所带来的负面影响升职级了。然而,这里又出现了然而,然而事情总是事与愿违,现实又和我开了个玩笑,我又不出意外得C了。
乌云、闪电、雷声、雨点,狂风呼啸,树影狂摇。室外阳光明媚白云飘飘,心里狂风暴雨树影飘摇,听不见别人的欢笑。
那一刻打开招聘网站,辞职是萦绕在心头的唯一念头,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翻了半个多小时,网上的招聘岗位和几年前没有太大区别,刚开始的冲动也渐渐冷静下来。辞职之后房贷怎么办?找到的工作万一还不如现在怎么办?
买房首付早已抽空自己和家里全部积蓄,每月房贷又是一笔,在提升之前辞职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如果是毕业前两年又或者没有房贷加身,在得C的那一刻就毫不犹豫地辞职了,裸辞对于那时的我来说从来都不是问题。可现实早已把我打得遍体鳞伤,终不是那个初出茅庐的热血少年。
真想不通为何平时兢兢业业任劳任怨的一个人,年度绩效会得C,更想不通为什么这么一个尽职尽责的人再得了一次C之后第二年又连续地得了第二个C。如果这真的是世界和我开的一个玩笑,我真的开不起。
正常情况去年就该升职级了,得了C,只能今年升职级,又得了C,连续两年,不仅升不了,还会降职级。事实告诉我再干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只会白白浪费大好时光。
佛系、躺平、摆烂,一连串消极混日子的念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这是领导在逼着员工躺平混日子。
春节催婚的戏码又一次上演,父母知道分手后天天逼着我主动联系女方承认错误,真不知怎么和他们沟通。他们只知我在相亲上的失败,却不知在事业上的失败才是砍在我身上的致命一刀。
春节那几天我抑郁了,不想听父母的唠叨,更不想有关工作的事情,工作是工作,我是我,与我何干,从此之后我就是一个摆烂佛系的混子。
连续付出没得到收获,就算工作热情像火焰山一样也架不住连续几盆冷水的下泼,彻底心灰意冷。
以后的日子里只想看书学习考证提升自己,有机会就走,没机会就苟。自从佛系后,再也不失眠焦虑了,世界怎样与我无关,活在当下。
可惜时间最无情,它带走的不止岁月,还有亲人、健康和自己,任何事物在时间面前都不堪一击,这几年浪费在工作上的时间又算什么呢,又该怎么挽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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