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心理学之后,感觉每一天都是开放成长的一天。近日,照顾带“癌”生存的老爸,总会有一种不安浮出生命,总有一种害怕老去和失去的恐惧萦绕于心。
奥地利作家托马斯.贝雷.阿尔德里奇有一句名言:抚平心灵皱纹,等于青春永驻。40岁后,这句话成了我日记本上的经典句子。我用成长的足够动力和内省,以最真诚的态度和最醒目的标识,指引自己尽可能抚平心绪的波澜,压缩身躯的欲望,自感“受益匪浅”。然而,这个秋天,当获知爸爸罹患癌症的那一刻,有个莫可名状的阴影顽强地摇曳在我的眼前、心底。我害怕失去、害怕死亡。可以说,在五年前妈妈刚刚去世的时候,还能接受这种无法抵御的自然之力。可随着自己的年龄越来越大,总有青春不在,生命终老的恐惧,让我镇定的大脑发出惊慌失措的信号。我害怕这个称之为爸爸的男人,这个有着伟岸和力量感的亲人,在病魔前的痛苦和无助。当我无法帮助老人在死亡逼迫的阴影中重新审视生命的那一刻,强烈的无助感,撕裂着我。我开始研究临终关怀心理学,一大摞的书籍和材料。扎在理工大学图书馆的角落,把所有的假期都用在这里。我知道我不单单是为了这位称之为爸爸的亲人,我更在是疗愈自己。
我知道,我必须重新看待这个问题。问题其实很简单,却又因简单而复杂。青春要别,人要老去,是谁也无法抵御的,是任何哲理也辩驳不了的,人类的渺小与无奈被时间一点一点剥丝抽茧,明明白白地横陈在历史做作的姿态里。我每天把时间计算到分钟,规划着自己的生命,极致到没有一丝浪费。极尽可能地想多学习,多咨询,多教课,多工作......我在用增加效率的方式和自然抗拒,然而这是一场注定要输的战争。
人生在不断的更易状态,心灵的皱纹和身体的皱纹一样,无法抚平,也没必要去抚平,因为那就是一种自然,自然的都是最好的。它在黑暗和误解中默默地改善着我们的生存和人生的际遇。它也许不尽善尽美,但它像春华秋实一样,自然而然。
生命是一道时间算术题,生老病死是一个公式,我,我们无须为这个公式刻意去完善数据,更无须对光阴之足怀有太大的恐惧,并因恐惧而改变自己的步伐。紧张充实的生活让我体验到了另外的焦虑,淡然自在的期待,反而放慢了时光逝去的紧张。当尝试着学会拒绝排得满满的个案,推掉一个又一个的讲座,暂停下实习的带教,把工作归类,按轻重缓急排序,把自己的慢生活写进日程,有个汗蒸的午后,有个整日的孤独后的清静,接纳学生的成长速度,适应体制下的工作频率,停止见缝插针强迫般的读书行为,一张扉页品味半日的时光,所有的一切都是另外的一份青春般的美好。(于素静2017年11月21日于理工大学图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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