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竟然都快到2020年了,我还沉浸在中国有嘻哈的热潮里无法自拔,记忆里的狂欢竟然快过去三年了,看来我是真的out了。
年末了,还有没有想抓紧的事?没有。2008年没有,2020年大概也不会有。说实话我是有想紧紧抓住的事,但挡不住总是有事把我紧紧抓住。
琐事,破事,乱七八糟的事,让我没心思抓住什么,这些事通常占用生活大部分时间,一问干什么了,也讲不出个所以然,宛若一个硕大无比的棉花糖,啃起来满嘴都是,泯化了全是气体。你有时间想意义吗?微信!让我一天24小时都处于工作的氛围当中。印象里有一次在地铁上回复客户,客户嗷嗷待哺,我在人群里举着胳膊,撅着屁股,驼着背,不得不用姿势演绎一个大写的“苟”字。
为生活疲劳奔命的不止我一个,还有外卖骑手们。他们就像要处理紧急任务的外星人,穿着厚重的宇航服,大口喘着粗气,在城市间笨拙地奔跑,每天都有无数道黄色的光,消失在我的视线中。把头盔下神秘的脸看清楚的那一刻,是那位无名英雄扑倒在了我面前,衣服很厚,有点滑稽,看样子不疼,他抬起头咧嘴冲我笑了笑,嘿嘿,走太急了。我从那张皱巴巴的脸上,仿佛看到了自己。
对不起,今年终究还是没能烧起来。
我还是一如往年裹紧大衣狼狈地行进着,一如往年像个零件一样滴滴答答地安静着,一如往年板着一副吃力的表情,看上去是在蓄势呐喊,实际上却只是打出了一个喷嚏。
临近尾声,自己也更加明白了烟屁股不是烟花。
燃烧是没办法燃烧的,想燥的方式大概就是把火星子捻没了,留下一个燎烧过的印。没法纵情燃烧,但还可以酌情燃烧,我知足,燃尽这根烟,且往前看吧。
反抗“苟延残喘”
离2019年结束,还有38天整。
一年的90%已经过去,意味着人们已经耗完了90%的精力,剩下10%,正切中了“苟延残喘”在字典中的定义:勉强拖延一口没断的气。
寒冷席卷着人类的热情,自入冬以来,人们便开始寻求各式各样的刺激:冬季好物,如何在冬天获得幸福感,双十一消费狂欢......在仅存的40天里,我们还能期待什么?圣诞节,跨年活动,或者是一场雪。当城市被节日灯光装点,一年的末尾被烟火点亮,并终于可以为自己倒一杯酒,附上一句“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的时候,苟延残喘这件事,似乎才有体面可言。
几乎没有人在仅剩的40天里还计划干一件什么新的事。人类都需要仪式感,一年的年初,从来都是干劲最足的时候,意味着新的希望,好像刚刚经历过的失败可以立刻不复存在。写上新的计划,倒下的flag再一次立起来,一切都有无限可能性。等时间走到夏季,尚且有恃无恐。再往后,人们甚至索性忘记了这回事,痛苦和快乐交错着,庸常之外也有惊喜。但真的回过神来,“您的额度仅剩40天”,便也不管不顾了,天天哀嚎“2019快过去吧”。
北京此时进入了非常寒冷的季节。我同样熬着年末的这段时光,每日一到中午便昏昏沉沉,只能去楼顶的咖啡馆买咖啡续命。顶楼天台上,有一颗很大的树,在十一月的北方城市里,还保持着一种暗调的绿色。它不是松树,没有冬天不落叶的理由,但也丝毫没有人类社会矫情的仪式感,非要等到春天才穿绿衣。它就这样格格不入地存在着,在北京刀子一样的风中,哗啦啦地响。我几乎每天都去天台看它,像看一片绿色的海,并常常莫名其妙地,获得一种得以抵抗“苟延残喘”的力量。
我突然间明白了,为什么每次去音乐节,在那个无续但充满生命张力的场域内,都能听到有人大喊“新年快乐”,那是一种随时随地都可以重新开始的勇气和决心,是对所谓“苟延残喘”的某种反抗。人类常常被自己设计出来的事物框定,时间亦如此,但年轻时本该打破一切规则和既定的习惯。
9102年马上就要过去了,珍惜这个不规则对称的年份吧,它残破的美,是2020年所不能够拥有的。
理想是纵情燃烧,现实是苟延残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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