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新东方——东方甄选火了，准确地说是董宇辉火了。这个陕西潼关小伙子在直播间讲课式卖货，一下子吸引了上百万的粉丝。其实，一下子，不准确，听他回忆，半年前直播间还空荡荡的，有一天只买了77块钱的货。最开始的粉丝只是自己的爸爸妈妈。
昨晚我去他的直播间了，呆了一个小时，刷了一件小番茄，感觉不买不好意思了呀，那种聊天，那种言谈，那种应变，就是自然而然，哪怕跟导播调侃，都是情商的展示。这样的老师用“带货”两字修饰，是直接拉升“带货”的境界和维度的。所以，也有人说，他卖的不是货，而是才华和段子。
新东方老师的上课风格，我是很熟悉的。那时考研，就直接报了新概念3，有两位老师上课，他们的风格是率性而风趣，一个大教室，一百多号人，几乎没有一个打瞌睡的，一方面是来着学习的，都是自己想要学；另一方面则是老师的本领了。往往一个单词，能从前后缀生发到中外神话故事，还有老师的哲学思考。老师讲课，表情生动，情感丰富，话语幽默，即使遇到学生杠精，也总是能谈笑间，爆笑全场。因着这份情缘，我也曾给石头报了新东方英语，他至今跟贾斯汀老师还是好朋友，去年暑假，说要跟老师当助教。
但对这次东方甄选直播卖货直冲上抖音榜首，我还是很意外。当然更多是惊喜，说明知识是力量的时代仍无法代替。今天语文课，我跟学生分享了一段董老师的卖货视频，卖的是玉米，但是人家举着一根玉米，讲了一篇“小作文”，童年扯着一根烤玉米在小巷子奔跑的欢乐场景，那里有夕阳，有水井打捞上的冰镇西瓜，有晚归聊天的大人们，有自由的晚风，有清脆的虫鸣。他娓娓道来，时而排比铺陈，时而简笔勾勒，最后来一句“其实我回味的不是只是玉米的香味，而是人间美食的烟火，以及烟火后那淡淡的情味。那是一种暖心，一种安心，也是一种放心。”最后他顿了顿，说“右下方，大家拍吧”。学生们看得很认真，随后一起分享了自己的看法。有的谈写作文的启示，有的谈口语表达的启示，我则从视频和直播经济的角度做了点深化。无论经济和科技如何发达，最保持的还是知识和人品。新东方之所以能留住这些老师，是源于创始人俞敏洪的人格魅力。这些老师能够在镜头前散发生动青春的光芒，是源于新东方的教育理念和公司文化。自由，青春，是他们教师的符号；幽默，启发，是他们教学的标签。
有人问，我们传统学校的教师能否向新东方老师学习？当然是有必要的。但我想为什么新东方的老师都是那么风趣，信手拈来呢？一方面是他们的高薪吸引优秀人才；另一方恐怕与英语学科有着深厚的关系。英语，从来不是一个单一的学科，它是一种文化。无论是阅读文章，还是表达方式，英语文化最核心的是幽默，可以说，“无幽默，不英语”。凡是在英语专业中浸透七八上十年，其必然带有了英美特有的幽默和诙谐。例如民国时学贯中西的钱钟书、林语堂，还有胡适。我并不是说中国传统文化就不幽默，但确实要少很多，我们这个民族更多的幽默不在书本上，而在民间。
一个人的幽默和随机应变的智慧，来自于学习，而非天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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