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神,人面蛇身而赤,直目正乘,其瞑乃晦,其视乃明,不食不寝不息,风雨是谒。是烛九阴,是谓烛龙。——《山海经·大荒北经》
它是整个阴山山系里最毒的千足虫,栖息在乌拉山南麓的一处深谷。当它蜷腿躬背时,全身漆黑无光,但有暗流在它手风琴一般的褶皱内涌动;当它舒展蔓延时,全身血红铮亮,却又安宁软弱,完全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一张细腻的皮快要让大地窒息了。即便是住在乌海市的居民,也没有听说过它,更别说见到过了。这里常年积累的凋谢物繁殖了一层又一层,厚度已经超过了土壤本身。其实,任何一个有足够经验的冒险者,都能够预知这条路线的必然结果,因此,我写的这段文字与他们无关。
那天清早,千足虫做了一顿大餐,历时五个小时。当时的场面盛况空前。数百辆汽车拥堵在国道上,熄了火,乘客们纷纷下车,举起相机,拍摄到了非比寻常的景象:只见温顺的羊群在草地上跳跃、打闹;骆驼把缰绳咬在嘴里,喘着粗气,向远方山岭冲去;山与草地的界限越来越模糊,冰冷冷的岩体仿佛被空中突然出现的浓雾吓住了,浑然不觉地弯曲了膝盖:延绵的山脊是最美丽的,像有无数顶射灯照亮了她们,有的倾斜了,有些还剩一点点矜持就要呻吟了。不过,最得意的笑声是来自天上——动力伞飞行者们绝不会忘记,飘浮在一口浓郁的热锅之上,究竟有多么舒畅。他们不由自主地扭动全身,像云朵伸出了无数只小脚,在打火石激起金色巨浪里,保持住了平衡。也只有他们,看清了谷底深处那场耀眼夺目的实况:粥铺烟馆,鳞次栉比。房顶上,镶满了层层叠叠的装饰物,闪烁如繁星,地上滚动着无数瓶瓶罐罐,错综复杂的管道光影交织;刚刚归家的男人用力吻着妻子,他们的孩子把小彩旗当帽子缠在头上,绕着红彤彤的石灶跑来跑去;拳手们甩开腥红色的披风,朝对手的面部狠狠击打,仿佛有一圈圈磁力线牵引住一对又一对、一群又一群的鱼儿,转着圆圈儿,在击倒对手之前就开始因为忍受不了这种煎熬而仰面嚎叫;还有筑城的伟人不断用力朝地上砸着什么东西,一下又一下,只能看到扬起的藏红花根络,千丝万缕,纠缠不休。所有参与者合力拧成了一股面目狰狞的蛇,动作夸张得像是得到了一个无价之宝,淌着汗,蒸气势不可挡地向上升。
一个飞行者用对讲机向另一个队友喊:“那是,那是烛龙吗?” 对方没有回答,因为他已经被这幅欢庆的画面震撼住了。“好香啊!”他沉浸在袅袅炊烟之中,涌出热泪,幻想出一个巨大的网,兜住了自己的四肢。这一次,他卖掉了最后的财产——一块金表——才凑齐装备。“无论如何,我都想再试一次。”出发前他告诉父母。此时,他心中的战车开始分崩离析,伞头瞬间失速坠落,他索性扯掉了护目镜和头盔,直视整个山谷。“不要看啊!有毒!快戴上眼镜!”队友冲他大喊。原来深谷的幽静是假的,这是他能想象到的最好的归宿。他并不是最后一个痴迷者。这样的盛宴,很多人都没听说过,更别说见过了。
食谱:灌汤黄鱼
灌汤黄鱼是满汉全席中的一道名菜,制作手法考究,用料金贵,流光溢彩。6—8斤重的野生大黄鱼,在不破坏鱼身的情况下,整鱼剔骨,从口部取出全部内脏,灌入高粱酒,以鲍鱼、辽参、鱼翅、燕窝、裙边、鱼唇、上等火腿、珍珠汤丸、浓鸡汤等上等食材填充,经炸、烧等烹饪后,鱼身不破。食用时破开鱼身,汤汁溢出,浅黄而剔透,鲜香味浓,珍珠大小的食材随汤汁浮动,鱼肉外酥里嫩,回味绵软。因为这道菜所有的食材非常精贵,即使现在选用的多是养殖大黄鱼,整套下来也是价格不菲,所以需要厨师有着高超的技术素质和心理素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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