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片的粉紫色云霞肆无忌惮地在天地间飞舞,夕阳泊靠在生长着大片芦苇的长河上。
河边,她吹起笛子。
不远处有个白衣翩跹的少年饮马。
芦苇,临水而生,芦花未开。
她独行数十年,此处在这里想着,如果这无际的长河是江湖,她就是那芦苇,靠着长河边际,却随时都被风吹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吹远了。
霞光漫天,落日长河,这样好的光景让她生出许多遐想来,比如几天前或者数年前她在一家客栈品到的一壶清茶,她记着那一天落日的余晖明明是顺着古朴木纹的缝隙投到杯子里的茶水上面了。
悠长的笛声随风飘散,落到旷野里芬香的泥土上。起了一阵风,芦苇成群微微摇晃,长河与天之间的距离好像都被拉近了。
她望着那纤细的芦苇,一瞬间觉得孤独。于是她顺着躺了下来,原本温柔的霞光变得耀眼起来,直直刺入了她的眼睛。
远方明暗掺杂的光线遮住,她看不清楚。
她突然就想这么靠着,停着,很久很久。
远处白衣少年的马嘶叫几声,远远看去,她同那少年,同那马,都只是霞光裹挟下微不足道的一个。
十几年匆匆一过,一瞬是万年,随风四散入江湖。剩下的日子或许也周而复始,留不住。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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