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兼语文老师拋黑板擦无人可敌,好算是百发百中;上她的语文课,我们都是诚惶诚恐,不敢放肆。
我们知道她离过婚,性格古怪,满脸横肉,一双透着恶气的三角眼,令人不寒而粟;除了印象不好,我最讨厌是她把我安排,坐在二个小婆娘中间。
这二位小婆娘,都不是好惹的人物,一位叫阿娟,大我二岁,一位叫阿美,大我三岁;第一次处女座还未坐稳,她们趁下课时间,二人似乎约好,给我来个下马威,用铅笔划了二道三八线,警告我上课手越线,没好结果。
嘿嘿,她们竟然刚上一年级就想搞黑社会。
别看我瘦小,却不怕什么,当然不服气,我有意识双手伸过二边,它奶奶的,即刻二个小婆娘同时用铅笔戳向我的手,我不甘示弱,用铅笔反击,终归敌不寡众,惹来一阵嘲笑声。
自从较劲后,双方大约折了铅笔十多支,手臂各有伤痕,只不过我受伤最大。
后来也许是心痛铅笔未了含寃折戟,首先改为吐口水是阿美,我一应战,阿娟也参与,二个人的口水吐在我的头上,味道是臭不可闻,这二个小婆娘可能常常没刷牙。
早上去读书,回家头发湿漉漉,擦洗干净,下午去读书,回来还得重新操作,母亲还骂我以为贪玩出汗水。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除了上语文课,我对其它课程没有了心思,脑子里老想着报复。
一天上午放学后,我跟踪阿娟到她家,趁她一家开始吃午饭,准备好的一把沙子掷进了窗内,在阿娟爸爸骂声与追出来脚步声中,跑得无影无踪。
下午去读书,半路被阿娟拦住质问,我说你看见吗?我在家里,要不去问我母亲。
她一下噤声,岂敢去问我母亲,校园内欺负她儿子,露馅了她也不好受。
此后虽然又吵架,互吐了几次口水,她家又吃了几次沙粥,阿娟心底里应该知道是我报复,对我不敢吐口水了,顶多是吵嘴。
减少了一个敌人,我开始盘算对付阿美了。
阿美的爸爸常常用二八寸自行车载着冰棍,在小学校门口卖。一放学,学生们如潮水拥出,争先恐后围上三层四层买冰棍。
我上前佯装掉东西,蹲在地上一看没人注意,迅速拔了车轮的打气芯,握在手心悄悄走开。
走在回家路上,想着阿美父亲发现后肯定气急败坏骂骂咧咧,心头就乐了,要怪就怪你好女儿为什么与我作对。
阿美怀疑过我,几次帮着父亲看守生意,待他们警惕松懈,我又实施行动。阿珍知道得罪人后果,慢慢地我们也取消了互吐口水。
一桌三人,经历过五十天左右战役,终于言和于好,我的双手也可以随便乱放,二个小婆娘总算识时务者为俊杰。
阿娟才读到三年级,阿美读二年时就辍学,接班父亲卖冰棍。
花开花落转眼二十多岁时,我从汕头回老家,偶然踫见阿娟,只见她亭亭玉立,长得清纯秀丽,她对我嫣然一笑,竟露出一副整齐洁白的牙齿,很难想象小时候吐臭口水时的凶样。
听说阿娟谈了一个,离家乡三十多里外的小伙子。
阿美未到二十岁就嫁掉了,丈夫很老实,阿美的强势,二夫妻关系并不融洽。
因为长期漂在它乡,以后的事情并不知道了。
人生一晃渐老,想想往事,有时感觉趣味,五味杂陈。
怀念这一场不懂事的恶作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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