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的冬日,心怀远方,眼中瞭望,双脚痒痒,难免来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远方,去不了。近处,抬腿就走。
最好的去向,当然是热带亚热带河谷——那一片原始森林里:“我们家的”那片:“大树辣椒”林。
说是“我们家的”,只是因为:我们,是外来人里,发现它们最早的一群。而且,发现的,还是整整一大片的“大树辣椒”。而且,一闲极无聊,就不断去采摘。
说起“大树辣椒”,你可能还没见过。那是小鸟们吃下的辣椒种子,还未消化,就随着它们的粪便,排在了树林里,随后,便发芽、长叶、开花、结果。
它们,自顾自地,子子孙孙,野蛮生长,年复一年,长成了大树,长成了一大片辣椒树林,并且,又是在那片人迹罕至的原始森林里。
那辣椒,青一色的“雀嘴椒”,是最小的小米辣,极其之辣,难以用语言形容。哪怕:无辣不欢者,或嗜辣如命者,一吃,无不灵魂出窍。
“雀嘴椒”,顾名思义:形若雀嘴,小巧玲珑。辣椒极小,枸杞一般,里面的籽也极小。这种辣椒,有些神秘。但这小东西,却出其不意的生猛!
当地村民,把这种辣椒,称为“雀屎辣”,我们熟称它“确实辣”,因为它:又香,又顶顶辣,真的不是浪得虚名!
“雀嘴辣”的播种者,是一种叫做“黑头公”的鸟。这种鸟,天生不爱吃虫子,专吃成熟的辣椒。白天觅食,晚上就躲进森林。
后来,人们发现:有黑头公歇息的地方,就会生长出辣椒树,还结出小辣椒。小雀辣,就随着黑头公,生长在这片热带亚热带的密林里。由于山上干旱,倍增其辣。
刚开始,没人敢吃这种辣椒。后来,有胆大的人,吃了,又香又辣,从此爱上。傣族人,天生喜辣嗜辣,小雀辣,就成了他们难以割舍的美味,并融入了他们的生命里。
小雀辣,含有极強辣椒碱。需要提醒各位的是:我们吃东西感到“辣”——辣,是痛觉,不是味觉!
我一开始知道“小雀辣”,还在念小学。放暑假,跟随爸爸他们检查工作进山,当地的老乡,带了去摘,一吃上瘾。
后来,我就约了同学,不辞劳苦,翻山越岭去摘。工作了,又带了朋友,舟车劳顿,反复去摘。每一次去,都有意外的惊喜。
这次开车,三五成群,驶入热带气候,仿佛又返回夏天。住进熟悉的山村,熟悉的傣族人家,熟悉的吊脚楼。
傣家阿婆,依然温柔好客,勤脚快手;傣家阿公老了,但一如既往地硬朗。爷爷的外孙长大了,成为三年级的小学生,不再是那个爱哭的小伢子。
寨子不大,但四面环山。此时,开放最盛的花,也赶来扎堆凑热闹了——怒放的,是远方,那满山遍野的紫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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