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有同事发朋友圈,说是校园见到小松鼠了,还拍照留存,以资佐证。果然,某天,我也见到了,南门校道小叶榕上,一只小松鼠跳跃树上,窄面长尾,极伶俐可喜。可惜,它不太配合拍照。举着手机,转了几圈都没办法,再然后,跑了,剩我睁大眼睛,到处查看,但芳踪已渺,悻然而归。
事后想想,干啥小松鼠这么怕人呢?再认真想想,除了自家养的猫狗和动物园里蠢笨的梅花鹿外,还有什么动物不怕人呢?
说起松鼠,我见过三只:北大未名湖畔见过,湖镇见过,华侨中学又见过,但无论是北大松鼠、湖镇松鼠,还是华侨松鼠,无一不是机警异常、惊惊慌慌、窜来窜去,随时作逃走的准备。但有次,我却从电视上看到,一只松鼠若无其事的从小镇上的草地走过——当然,是外国的小镇,外国的草坪。说实话,像这样在平地上“走”着的松鼠,还是头一次见到。
家乡出野鸭,乡人抓来出售并提供免费拔毛服务,为什么呢?因为野鸭子皮嫩,只能趁她活着的时候生拔毛,否则就会将野鸭皮扯烂,油炸起来就不香了。这功夫得有经验的乡人来办,报酬是野鸭毛归他,因为鸭毛是难得的衣帽材料。可是,据说美国也有不少野鸭子,通常是游来游去,自在得很,而且因为吃得太好,你拿面包扔在它们身上,它们都不屑一顾。中外野鸭之命运,何其悬殊!
从小到大,有太多关于动物的回忆:小时候,我获得过豪猪的尖刺,黑白相间,极漂亮;我见过街上摆卖的猫头鹰,真的猫头鹰,因为它的脸分明就是一只猫的脸;高中上课时,常见筠山人挑着捕获的麂子来镇上卖,一根扁担,左边一只,右边一只,让人佩服他的力气;在惠东,我见过刚捕获的山猪,装在铁笼子里面,用铁丝绑住它的尖嘴和手脚,我看着它,盘算着今晚吃的是它哪个部分,是红焖还是炒肉片?我还见过关在市场角落的猴子和蛇,那些蛇真大,叫人恶心。那些猴子真多,关在铁丝笼里,不吵不闹,我忘不了它那轱辘转动的圆圆的眼……..
我不知道那些猴子是抓来干嘛的,但我知道,肯定不会请它吃饭看戏——运气好,它唱戏;运气不好,人吃它。我实在不想知道它的下落,也无从知道它的下落。
但有三只猴子我印象深刻:一只是会唱戏的猴子。小时候,村里来了耍猴戏的。几声锣响,一只弱不禁风的老山羊,一根很高很高的竹竿,一辆很奇怪的小小独轮自行车,还有一只猴子上场了。全村人围着看耍猴戏(妇女必定除外,据称她们看猴戏,会生出猴子模样的娃娃),看猴子骑在山羊背上滑稽的走,有时还倒竖起来。看猴子歪歪扭扭骑独轮车,觉得它真聪明——那时,我都不会骑独轮车呢,当然,现在也不会。又看猴子做加减法。又看猴子爬高高的竹竿,我记得,那猴子还不太愿意,结果耍猴人扬起鞭子,将猴子赶得满场跑,最后还是得连蹦带跳爬上去。
另两只猴子是在微信视频号见到的:峨眉山的母猴子,带着一只小猴子。某位游客,好像是小朋友,右手握拳,假装里面有食物,引诱小猴。小猴很可爱,很精灵,它跳近来,两手用力掰开小朋友握紧的手,好容易掰开,一看,空的——小猴懵了,一旁的猴妈妈赶紧过来,拉了小猴就走,小猴还回头看,叽叽叫,那神情,忘不了。
那孩子,很可能是个妖怪!
我想着,中国文化向来讲究“天人合一”,讲究“敬天法祖”,祖是“法了”,天则未必有多“敬”,所以,听说现在家乡的斑鸠、野鸡成灾,心里还是很神往的。又听说,鱼也多的不得了,坐在湖边,撒一网下去,十多分钟就捞起一堆鱼,那可怎么好?
我想,当我们的枪口不对准白天鹅,当我们的网罾不阻碍飞翔的候鸟,当我们身边的动物自来自去,对人了无猜疑的时候,那就是好时候。
真心期望,某天,华侨的小松鼠们——据称不止一只,可以大模大样从校道上面走过去,可是,又有点担心它出车祸。毕竟,前几天朋友家那只叫“毛豆”的狗狗在体育馆散步时不幸遭遇车祸,肇事者逃逸,毛妈提起这事儿,泣不成声。我也黯然,毕竟,去年我还牵过它,实在是一条听话漂亮的狗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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