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在上课铃响的前七秒进班,回座看门,门旁没有落,我会失望到只剩叹息。
文字或数字就像模糊的叹息,苟活在我的记忆里。
文字和数字一直是落的最爱,过去,现在或者将来。她用数字占卜希望,选择是否;用文字记录梦境,匪夷所思。
在落离开后的第二十五天,来上课的英语老师,带给我一封来自北京的信,灰色的信封,黑色的娃娃体。
不可遏制的激动。
信封里有一张卡片和一叠信纸。卡片的背面有一行小字:破裂,我害怕你看到我现在的样子会破裂,所以还是送你阳光吧!
翻到正面,是先前我托人画的落,长发披肩,笑,如同一米阳光。
其实那幅画是落的姐姐画的,当我送给落的时候,落告诉我,只有她姐姐的画才能让她欲哭无泪。
四月的阳光灼烈,耀眼而悲壮。
【一封来自北京的信】
破裂:
那些面包水果你要记得吃,开心果也是,不要每天踏着时钟来,说不定某天就被什么事情耽误了,迟到是不允许的。
还记得我让你唱的北极星的眼泪吗?其实我们一直都活在两个世界。
你最喜欢的颜色是雪花白,梦幻紫,所以你会穿灰蓝的牛仔,紫色的T恤,还有套在外面的白色外套;偶尔穿黑色的休闲裤,灰色的T恤,帽子斜斜的在背后,像极了死亡笔记里的L。
记得有一天,你忽然叫我跟你一起去上网,在电影之窗里依次点击影视,日本电影,死亡笔记。当暗黑暗黑的画面不停的转换,我突然看不清你的脸。
我是那种穿同一件衣服到发皱的人,因此樱神总是说我是个不懂生活享受的叛逆分子。
记得三月初,我总是穿黑色的牛仔,阴着脸,在每棵树下徘徊。其实除了我自己,谁也不知道,同一件衣服在我这里你可以找到三件,一样的布料,一样的颜色,一样的型号,如同三姐妹,安静的睡在硕大的箱子里。
你曾经跟你同桌断言说,我会一直穿同样的黑牛仔,结果第二天你在上课铃响的前七秒钟进班,坐在座位上看门,大声的喊我的名字,然后是漫长的沉默,以至于后来,在我开心或不开心的时候,都喜欢发大段大段空白的信息给你。
等我看到你传来的纸条,妖精似的笑了,笑到肚子疼,肠子青,当然老师的心更疼,脸色更青。你说你跟你同桌打赌,结果输了十天的巧乐兹,之后我就看到你同桌冲着我诡异的笑,真怀疑他的前生是不是我的本家。
那天我穿的是淡粉的连衣裙,因为在前一天的晚自习,你同桌告诉我,你喜欢看到不一样的我。
破裂,昨天我在灰空间里找到了唯一,他一脸平静甚至不屑,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我曾幻想,当我满身灰尘,头发凌乱的站在他面前,他会激动的说不出话。
后来,我大声的告诉他,我喜欢你,可是对不起。后来我连再见都没有说就冲出了门,冲出了那间满地狰狞笑的空间。
我站在广阔的天安门广场,忽然觉得全世界都在破裂,如同你的名字。
也许我在北京停留的太久了,我拿着一叠零票子,那些熬夜糊灯笼挣来的钱,那些我赔笑发放传单挣来的钱,那些我在电脑前无法止步的敲字挣来的钱,惨烈的绝望,惨烈的,原来我什么都不曾拥有。
等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没准我已经在去江苏的路上,或许已经到了江苏吧!我在等待另一个破裂的到来。
我还会发大段大段空白的信息给你,还会幻想你一袭白衣,如同笔记里的L一样。其实我喜欢的是夜神月,只是错觉到L身上。
坠落
看完这封信的时候,才发觉窗外有点灰,一声尖锐的叫喧,我的名字清晰的飘向空气,我站起来说:“To be love in heart.”
我听到大片大片的笑声,还看到物理老师一脸惊愕。同桌指着课程表示意让我看,凝神许久我才看清,第一节外语,第二节语文,第三节物理。
那些时光像散落人间的珍珠,被我大把大把的拾起又抛洒到人间,可是落走了,这是个不争的事实,很现实。
我翻开英语笔记本,扉页上是落写的一首小诗:三月桃花压枝低,半勺流转梦相依;
忽来一夜清风凉,花粉蝴蝶雨纷飞。
蓦然入住樊笼里,怅惘回眸叹追忆;
暗殇失落问黑夜,何年未得笑来生。
————坠落《桃花粉暗夜黑》
四月末五月初的阳光灼烈,耀眼而悲壮,我会更悲壮。
也许在别人的眼中,我绝情,自傲,面对爱过的人哭泣,我无所谓甚至在歌唱,其实只有我知道,心变成玻璃裂成碎片的痛,撕心裂肺。
落说过:每个无情人的心都是玻璃和果冻的结合体,柔软而易碎。
可是我不想承认,我害怕落会安静的站在我面前,突然的说:你的名字让我想到篮球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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