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带宝宝到医生办公室咨询病情,再次回到病房发现隔壁床位转进另一个小朋友——重症肺炎。虽然跟我们是临床,但医院每相邻床位中间都隔着一层布帘。我不知道孩子多大,看不到样子也始终没听到孩子哭闹。宝妈瘦瘦的,给人感觉很干净。我们没有任何交谈,因为自从我回到病房她就在不停不停地打电话。原来医生早已经通知他们,孩子只能暂时维持生命,无法治愈,他们为了能亲自陪护多看看孩子就把他从重症监护室转到了普通病房。
宝爸有些烦躁,他埋怨宝妈听不懂医生的话。宝妈不和宝爸争论,还是在不停地打电话,她想转院,到处打听有没有医院愿意接收她的孩子——没有,所有的答案都是一致的,已经没有必要了。每次挂完电话,她都会特别温柔的跟孩子说:“宝宝啊,快点好起来啊。”那样温柔,没有一丝忧伤。
照顾孩子总是让人手忙脚乱,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白天吵吵嚷嚷的病房也安静了下来。临床监测仪器发出的声音穿过我们床位中间那层薄薄的窗帘,让人清晰地感受到生命在跳动……护士来得越来越频繁,医生也是一趟又一趟。她依旧平静地坐着,拍着自己的孩子,每次都会咨询孩子的情况,轻声细语,生怕惊动身边的孩子,尽管那孩子始终出于沉睡状态……
“你等会再去叫大夫来看一下儿子吧……”丈夫在一边咆哮:“你到底想干什么,说了治不了了,你看他多受罪,都瘦成什么样了……”医生来了,给了两个选择:一是继续待在普通病房,还能和孩子相处几个小时,仅仅几个小时;二是立刻转到重症病房,孩子能比在普通病房多停留一些时日,但是只能待在重症监护室,父母是不能见。
爸爸依旧坚持陪孩子一起度过这最后几个小时,而妈妈却执意选择让孩子独自待在重症监护室,在孩子将要被爸爸和护士从床上抱走的时候,她一把拉住了孩子的衣角看了孩子一眼就又放开了,没有起身,依旧坐在床边,那个自从转进普通病房就没有离开过的位置……
直到孩子被抱离病房的那一刻,我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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