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泡

作者: hooper_ | 来源:发表于2019-08-12 20:07 被阅读0次

    先导_独白  -臆-

    你有在期待结局吗?

    喂,我是在问你,而不是你在问别人。如果实在是无法理解,你可以认为是自问自答。

    所以呢,你有在期待结局吗?

    ……

    不想回答吗?

    那……好吧。

    总而言之,我倒是很希望这个结局快些到呢。

    毕竟……这是把你的所谓‘真相’,付诸现实的唯一途径。

    你自己应该知道的究竟什么是‘真相’,或根本就不存在什么所谓的‘真相’。

    你知道应该怎么做。

    只有活到最后,才有诉说真相的权力呢。

    拜托啰。

    就让我替你去期待好了。

    属于你那个伟大‘真相’的,利己结局。

    气氛很对的图

    正文1_气泡饮料  -臆-

    喝过碳酸饮料吗?

    如果有幸是那种透明的杯壁,晃上一晃就有有概率看得到。

    气体在饮料里鼓出脓包,浮到液面上就破开。

    再往后就只有两个结果。

    其一是碳酸饮料变成普通的材料,失去灵魂。

    其二是气体将容器崩开,四散地成为大气的一份子。只不过灵魂总归是失掉了,剩下的不过是带有色素和香精的水罢了。

    注定逃不掉的。

    失去气体。

    也就是失掉灵魂。

    这一切的开头,大概就是那种所谓的……

    气泡

    居安从冰箱取出来瓶碳酸饮料,道。

    居安:“抛硬币什么的未免太过老套了。枕暇,我们来做个游戏吧。各晃一下这瓶碳酸饮料,饮料在谁手里爆掉,就由谁结束这闹剧怎样?”

    枕暇点头。他为这次协商感到恐慌,也想立刻结束。

    即使是死掉了也无妨吧。

    枕暇:“好。”

    枕暇:“那就由我始吧。”

    枕暇:“多谢了,居安先生。”

    居安把饮料递过去,坐到枕暇边上。

    饮料里发出些滋滋的气泡声。

    居安:“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这么谈话了,枕暇。”

    居安:“你有在期待结局吗?”

    枕暇:“不知道。”

    居安:“倒也是。”

    居安:“枕暇……”

    居安:“我们做个约定吧。”

    居安:“无论是谁承受了结局,剩下的人都不可以说出实情或者放弃活下去。”

    居安:“可以吗?”

    枕暇:“好的。”

    饮料在枕暇的手里炸开,些微崩到枕暇的眸子里,一时什么都看不到。

    枕暇:“看来是我呢,居安。真抱歉啊。”

    枕暇:“居安?”

    枕暇睁眼。

    枕暇:“啊!!!”

    碳酸饮料里的气泡,又同到大气里去了。

    正文2_旧港  -现-

    公卿:“枕暇先生,可以拜托您过来一下吗?”

    枕暇:“好”。

    他把手里的资料放下,跟公卿进了茶水间。

    公卿:“抱歉,枕暇先生,我想拜托您帮个忙。”

    枕暇:“什么事?”

    公卿:“可以拜托枕暇先生把这个转交给居安先生吗?”

    晨个很显精致的素色信封,公卿的字迹陈在上面,显得整齐而娟秀。

    枕暇接过来,问。

    枕暇:“这是……”

    公卿:“不瞒您说。我……一直认为,居安先生是个非常好的人。也非常仰慕居安先生。”

    枕暇:“噢。那你要亲自给居安吗?我叫他出来。”

    枕暇:“就今天晚上,旧港碰面吧。居安会去的。”

    枕暇说罢就离开了,公卿独自在茶水间又侍了一阵子,心中多少有些惶恐。”

    旧港……

    海水……

    气泡……

    海面和夜色显得无差距,就像是同一罐纯黑的油彩从月亮上泼下来。远处隐约是小舟漂浮。

    素色信封,字迹已打湿不清。仅识得留有邮票处却贴邮票,没过邮局也没留下邮戳。

    不晓得里面有没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写这信的人当今在什么地方,身边是水还是空气,旁着是否有石头。

    正文3_同谋 -臆-

    公卿:“枕暇先生,可以拜托您过来一下吗?”

    我不晓得她为什么找我,但大概不会有什么好事。

    我跟她进了茶水间,她递我一个素色的信封,让我转交给居安。

    这……大概……用肘关节也可以想出来吧。

    是告白信。

    我也没办法拒绝她。

    我们处于近似的地位,只不过我更进了一步罢。

    我正不知往下该说什么,又听到她的声音。

    虽是和往常不大相像。

    公卿:“我都晓得。”

    公卿:“包括你和居安先生的关系。”

    公卿:“居安先生那么优秀,你这种渣滓,根本配不上居安先生。”

    公卿:“枕暇先生。”

    公卿:“想来,把这些什么的都抖出去,再把居安先生护下来,这也不是太困难的事吧。”

    公卿:“你说呢,枕暇先生?”

    公卿:“这件事还是拜托您了。”

    我……我被威协了。

    难道只能帮她吗?

    我不想啊。

    真的不想……

    可是……

    不可以。

    绝对不可以。

    但……

    如果不帮她,我和居安就都毁了,会被人误解,以及无缘由地咒骂。

    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除掉她。

    是啊,的确啊。

    这就都会结束了。

    结束了,结束了。

    我笑了,道。

    枕暇:“就今天晚上,在旧港碰面吧。居安会去的。”

    我随即离开了。

    也没把这件事告诉居安。

    旧港的海风很平静,像是什么功能也没有老式电扇。显得静谧而安详。

    我看到居安先生走过来,月下橙色印花的领带环住公的颈。

    海面上漾起纹,浪头前推后拥,把公卿带到远处,渐地失了踪影。

    我看到……居安……

    杀了她。

    ……

    都……都结束了。

    正文4_利己 -现-

    公卿已经有三个礼拜没来上班了。

    居安也意识到不对劲便邀枕暇在下班后去他家坐坐。

    居安:“最近有没有继续吃药?”

    枕暇:“什么?居安你在说什么?”

    居安怔。

    当真是没吃药,那,公卿的事大概也脱不开干系。

    居安点头。

    居安:“你知道公卿的事吧?”

    枕暇:“我看到了。”

    枕暇:“话说,居安,那条领带呢?”

    居安:“什么领带?”

    枕暇:“那条橙色印花的领带。”

    居安:“那不是你的吗?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枕暇:“你在说笑吧。”

    枕暇:“你在旧港,用那条领带勒死了公卿。”

    枕暇:“怎么,不记得了?”

    居安算是知道了个大概,但也不敢断言,便也接着问道。

    居安:“哪天?你还记得清吗?”

    枕暇:“7月2日,在旧港的七号码头”

    枕暇:“你用那条橙色的领带勒死公卿,然后绑上石头扔到海里去了。”

    枕暇:“居安,你当真不记得?”

    居安站起来,走近枕暇,道。

    居安:“枕暇,你可晓得,7月2日我加班到很晚,去就港的人只有你和公卿。况且我对这件事完全不知情。”

    居安:“可还明白了,枕暇?”

    居安:“我根本就没去过旧港。”

    居安:“你目击到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呀。”

    居安:“公卿是被你杀死的,枕暇。”

    枕暇显然不明白,坐在对侧的沙发上,茫然的看向居安。

    枕暇:“居安……你这是……什么意思?”

    居安去冰箱取了瓶汽水,道。

    居安:“别急,枕暇。慢慢想。”

    居安:“不会有错的。”

    居安:“别太担心,枕暇,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枕暇:“居安……”

    枕暇起身,往居安方向去,道。

    枕暇:“居安这是……想让我去……替罪……吗?”

    居安:“不,并不是这样。枕暇,我在说的是真实发生了的事。别太激动,枕暇,一定不会有事的。”

    枕暇:“那……原来是这样吗?我……原来是居安的同谋啊。可真是好可笑啊,我竟然完全不记得。”

    枕暇:“有人已经发现了是吗?”

    枕暇:“看来,已经是结束这场闹剧的最后期限了吗?”

    居安是想否认的,但也无奈与完全找不到机会。

    枕暇:“居安。你有在期待结局吗?”

    枕暇:“那就让我们,尝试着去结束这一场闹剧吧,居安。”

    居安:“枕暇?”

    居安:”别太激动。枕暇你冷静一下。”

    枕暇:“一次牺牲两个人的话,未免太过浪费了。”

    枕暇:“居安,我们抛硬币吧。”

    枕暇自顾自地说,从衣袋里找到一枚整元的硬币,无谓地摆弄着。

    枕暇:“正面或反面,选一个吧,居安。”

    居安觉得气氛开始不对劲了,再这么下去,怕是枕暇和自己都要有麻烦。

    居安:“枕暇,现在不要太激动,我们坐下谈。”

    枕暇已经完全听不到居安说的任何话了。

    枕暇:“我押反面,如果反面朝上,就把我留下来吧。”

    居安:“枕暇,坐下。现在。”

    枕暇全然不作理睐,硬币落回枕暇手上,被他用另一只手扣住。

    枕暇:“居安,答应我,无论是谁接受了结局,剩下的人都不可以说出实情,或者放弃活下去。”

    枕暇:“拜托了”

    枕暇:“共同见证吧。”

    居安:“枕暇。”

    枕暇方是把手移开,却被居安打翻到地上,硬币转过几圈,在远处停步。

    居安:“枕暇,现在回去,什么都不要想。剩下的由我处理。”

    枕暇什么都听不到的啊。

    枕暇:“哎,看不到清晰的结局了呢。”

    枕暇:“那就……做出最糟的准备吧。”

    枕暇:“该自保了。”

    居安:“枕暇!”

    枕暇坐回沙发上,他拾起居安倒下时落在地上的那瓶碳酸饮料,正对上灯光,显得很是靓丽。

    若是可以晃上一晃……

    大概就……

    可以看到……

    气泡,上下翻腾,均月地上升和肿胀。瓶盖开始泛鼓,

    与螺纹失去咬合,空翻而跌回深黛的缝隙。

    枕暇:“饮料溅到眼睛上了,什么都看不见。真是麻烦啊。”

    待饮料干,视线充溢了顶灯无温度的光。

    枕暇:“啊!”

    枕暇:“居安?”

    他收拾过东西,去了旧港。

    海面上显得平静而安闲,像一潭不作流动的死水,纵使月光坠落也不过是片刻欢腾。

    从水深处浮出。到了海面又破掉。

    是气泡啊。

    极轻易产生,无暇思索便已失去踪影;纸角也可刺破的,脆弱而虚华的与泡啊。

    [本篇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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