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队本该是生活中一件最常见的事情。谁没有经历过各种各样的排队呢?
还清楚地记得第一次送孩子进幼儿园,每个班的老师迎着孩子们,随机让他们排好队,儿童对于幼时的排队该都是些快乐的记忆吧!
排排座,分果果。
上小学的排座按身高的多。年年开学的早上,操场上站满欢声笑语的孩子们,无忧无虑地打闹着等待着排座位,进班级。习惯于按高矮顺序排座的小学生们开始了他们的求学生涯。
女儿上小学期间经历了一次转学。她到新学校新班级时己无座可排,只能坐在教室靠着墙的最后一排。十六年前小学生近视还不象如
今这般普遍,她戴着四百多度的眼镜还是看不清黑板。但是她的个子
又超常的高。她的老师却用一次排座给孩子上了难忘的一课。
在一次班会上,老师说转来的同学因为视力原因看不清黑板,请同学们为她想办法。 主动愿意跟她换座位的同学纷纷举手,老师让举手的同学们按身高排队为她换座位,全班同学一起为愿意为新同学换座位的同学鼓掌。女儿放学高兴地告诉我,她在现在的座位能看到黑板上的字了。我知道她眼睛快乐的光并不只是因为她能看到黑板的字,一直到现在还记得她当时一小脸满满的快乐。
小学的孩子也许不能具体用词汇表达她对老师,同学的谢意,但小小的她在每次偏排换中间的时候都坚持坐靠墙的位置。她悄悄告诉我:“妈妈,我太高了,坐中间会挡住同学的。”
上初中己开始按成绩名次自己对号坐座位。有一次去开家长会发现女儿的座位并不靠前,看看成绩挺靠前的。等她放学问她:“你的成绩不是可以挑个好的座位吗?”她说:“妈妈,我能看见黑板就行了,靠前坐我的个子会挡住同学的。”
看着她长大,看着她愿意照顾别人的感受。很欣慰。总觉得她小学老师在班会上为她调座位的事就像一堂她不能忘的课。小小的她被温暖的小学老师用一次排座在她心里种下了一粒爱的种子,随着她的长大,这棵种子也在她心里发芽长大。
高中时女儿进了重点中学的重点班。她的班主任是位物理老师,他可能想用相对论解决座位的问题。他用自由组合第一次按进班顺序入座,以后每周前后,左右大轮换。只记得每周一早上女儿就早早要赶到学校搬书换位置,每次轮到后二排看不到黑板就必须借同学的笔记晚上抄到很晩。她对高中排座的记忆恐怕就是搬书换位吧。
物理老师可能认为这种排座是体现他对孩子们的一视同仁,其码跳出了用成绩代替座位的俗套,说不准还为自己发明的排座方法得意过一阵。可是不知他是不是忘了学生排座的目的只有一个:学生能看见黑板上的字,能保证上课的需要。而他只为了演绎对自己排座的所谓公平而恰恰丢掉了排座的目的。
学生因为上课排座本是一件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事,却不停被演绎着。复杂着。昨天外甥女放学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大哭着,一问原来考试答题卡涂错,成绩严重失常一下被老师调到最后一个座位。她边哭边喊我:“成绩差我该坐最后一排,可我一排其他三人都被我连累……”原来现在她所属的重点高中重点班不仅按成绩排座,还把每4名分一组,再按小组成绩排名排座。听了好久才明白。我劝孩子:“别哭了,老师多不易每次考一次试,还要祘你们各种平均成绩,为了提前让你们明白团队精神呗……”不管我怎样地劝说,她就是接受不了自己拖累了同学的事实。我也无论如何理解不了老师的捆绑式排座,他想教会孩子什么呢?
就是一次次原本简简单单的排排座,被变得越来越复杂。座位和成绩捆绑,和同学的成绩捆绑,和各种复杂捆绑。
只是一次排座,可以让孩子笑,可以让孩子哭,可以让孩子们觉得只是老师一个制定好的,要遵守的规则。
哭和笑都是孩子们自己要经历的。他们长大着。多希望他们长大的途中都有温暖的如同女儿遇到的小学老师,多希望孩子们在每件事中因温暖而长大,多希望孩子们从小都被种上虽小却充满爱的种子。随着他们的长大,种子会发芽,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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