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敞开心怀来待我的异国女子， 让我对这个遥远陌生的城市从此有了

决定五月份去法国南部， 其实是去年冬天的事。

那天参加完一个朋友的生日派对， 半夜回到家， 乔先生醉得明日醒来不知如何回的家。

聊了聊昨日派对时有趣的事情后，我说， 我五月份生日不要派对， 想出去。

想去哪里？他问。

法国南部吧， 一直想去的地方。 我答道。

好啊！ 我们开车去。他说。

就这么定下来了。

没有攻略，没有具体计划，出发前一天我才在网上订了第一站尼斯的住宿旅馆。

这种方式正好是我们两人都喜欢的。 事前不去多想，不去刻意找经典景点，不去计划采购商品或礼物。 等旅途开始了， 跟着自己的好奇心走，随心随意， 想走就走， 想停就停， 想吃就吃。正是这样， 才常常惊喜不断。 而这没有计划的惊喜常常让人更开心更惊艳。

我生日的前一天下午， 我们到了尼斯。

周六的傍晚， 街道上人流如潮，而街边的咖啡馆餐馆露天座位都已座无虚席。

才从开了一天的车里放出来， 我们倒是不着急坐下。

朝着人多的街巷慢慢走去， 眼睛不停地看着这陌生城市的一切。 街道两旁是维护得不错的淡黄色或白色老房子，小阳台多数带着漂亮的黑色铁艺护栏。 窗户外都装有木质百叶窗，大多涂了绿色油漆或白色油漆的，用于遮挡白天南部那滚烫滚烫的阳光。

来来往往的行人不久就让我给出一个结论， 法国人在欧洲真的算得上普遍苗条。 年轻人不说了， 再看中年甚至老年男女， 身形臃肿的实在不多见。这个现象是我以往在欧洲其他国家旅行时不曾多见的。之前印象特别深的要算对荷兰人的身高了，不管男女都是长腿长胳膊的特别修长的身形。欧洲各国年轻貌美的人真是到处可见， 可是中年后变形臃肿身形也是普遍现象。而这法国中老年妇女和男士怎么身形保持得如此好呢？

忍不住把这个话题抛给乔先生， 问他知道为什么吗？

他略一思考答道:  可能是多吃了奶酪的原因？法国人爱吃奶酪而且出产奶酪是出了名的。

我忍不住大笑起来。 这位先生的答案是一箭双雕的巧妙啊。 一方面说的是事实， 法国人爱吃奶酪也盛产奶酪，另一方面解释了自己敦实而且腩肚渐长的长相不是其他原因， 而是他从来不吃奶酪的原因，不是少运动爱吃甜食和巧克力的原因。 哈哈哈，我大笑。 被我识破真相， 他也跟着笑。

在经过一间叫LE CAFE DES CHINEUAS的咖啡餐厅时见正好有一张桌子两张椅子空着， 不容多想， 快去坐下。

顺手翻开桌上的菜牌酒水单， 从前往后翻一遍， 再从后往前翻一遍， 怎么会只有法语在上面！

点喝的倒是没问题， 走遍欧洲都差不多。

点吃的有点难度， 因为这位先生有不少忌口， 一不留神奶酪参合进去了， 他就不吃了。

和漂亮热情的服务员小姐用英语沟通了后倒是顺利地把下酒菜，即四个不同的TAPAS点上了。当菜上来时， 我们一阵小激动。烤鸡肉串，炸大虾，日本素饺子，金枪鱼夹面包。好看好闻还好吃， 又继续加了两份才心满意足。顿时把那一点点不会法语的小不安抛去了天外。

边吃边喝边聊边看形形色色的行人， 不经意间天色已暗， 万家灯火。

离开这里慢慢走在曲曲弯弯的巷子里。人声鼎沸， 餐厅酒吧一家挨着一家， 风格各异， 餐食飘出诱人的香味。也有不少布置典雅的店铺， 商品应有尽有。

在这里不用多考虑怎么走， 只要跟着人流走。

在 经过PLACE  ROSSETTI的时候别忘记吃一个冰淇淋，那里有本城最好吃的冰店--想起了办入住时旅馆前台服务员对我说的话，现在我们无意中正站在此店门前。好吧，尽管排队的人很多， 尽管夜晚已起一丝凉意， 两人还是兴致勃勃地买了一个， 一边走着一边你一口我一口分着吃了。

 夜已深。

乔先生嗅着海风的气息，凭着感觉我们到达了尼斯著名的海滨大道PROMENADE  DES ANGLAIS.  这里像是要把不夜城尽情展现在我们面前的架势。

沿着灯火辉煌的大道 走着。 一边是平静安宁而深沉的大海， 沙滩上还有不少年轻人在周末欢聚着。他们 自己放着音乐和同伴们唱歌跳舞。多数人打着光脚， 衣着随意甚至穿着泳装的也有， 放任随性的少男少女们正在尽情享受着那份自由自在啊！

大道的内侧沿街则是酒店酒吧餐厅等。周末的酒吧， 有些放着震耳的音乐，衣着光鲜的人们在这一刻释放自己， 有些疯狂有些醉意。

我们找了一家比较安静的LOUNGE BAR， 把自己走得有点累的身体舒服地埋进宽宽深深的沙发里。 各自要了杯鸡尾酒，看着周围的人和灯光， 试着让自己也融进这陌生城市的一角。

第二天因为不想早起，我们故意放弃了旅馆的早餐。 在一处幽静的街角， 找了一家咖啡馆，沐浴着午前温和的阳光和树上的鸟鸣， 伴着鸽子咕咕的觅食声享受着我们在尼斯的第一顿早餐。

咖啡的香味混合法式羊角面包的酥软脆香 ，新鲜榨出的橙汁那艳黄的色彩， 更加让人心情愉悦。 乔先生赞扬这羊角面包好吃， 我尝了后发现和维也纳的其实区别不明显。不是吗， 人常常是在旅途中吃起东西来也会特别香！

早餐后信步来到PLACE MASSENA广场。

这时刚才还晴朗的天空却已阴沉下来， 还起了风。 看来可能会下雨， 我们讨论后决定先去尼斯港。

想要个TAXI的， 可是好像没见到有， 是不是老城区就没TAXI呢？这个问题我到现在也没去找答案， 似乎无关紧要了。

广场上停着两辆载人三轮车， 一辆红色一辆绿色。红色的上面写了坐车时间和价格， 绿色的没写。 为了避免讨价还价或者被宰的可能性， 我犹豫着去几米远的红色车。没想到乔先生已经就近和绿色车主搭上话了。

车主是个很爽快的年轻人， 很健谈，边骑边聊毫不费力的样子。 原来这车是用电动马达的， 用脚踏只是起个辅助作用而已， 我问了才知道。

这时雨点打在了我们身上， 风也很大， 吹得我们都冷得停止了交谈。 车主把 车开得飞快， 让我俩又紧张又兴奋又哆嗦得哈哈大笑。

到了港口，下车付了钱。 车主递过来一张名片， 说他是安德烈， 如果明天有需要用车可以找他。

我们马上打趣说， 今天下午呢？

今天是周末， 我这就回家了。 我们笑了， 他也笑了。

是啊，为何不呢！周末是属于自己的，属于家庭的， 属于朋友的。

这时雨又停了。

我们看到隔街有不少人在逛， 一看是二手市场， 就走过去想逛逛， 我想或许可以淘到个法国特色的摆设件回家。没想到因为刚才下了雨， 摊主们已经收起了很多瓷器物件。

真不巧， 不过没关系。我说。

在接下来的旅行会有很多机会， 无意中覓得一件爱物呢！自己还真不知道到底会是什么物件， 到时候会让我有把它带回家的心意。 有的时候也是应了当时的心情而果断出手买的物件。

不过也有时候甚至不用购买。记得2010年从希腊的海岛CRETA带回的一叶仙人掌， 在我的露台上一直生机勃勃地长着， 从一片掌叶早也长成了过米高的仙人掌丛林， 我还摘下长得太高的掌叶另外做了盆栽送给了也喜欢它的亲戚朋友。这也是我最心爱的一件在旅途中覓得的宝贝。每次浇水时都会多多少少地勾起些那次旅行的美好回忆。

心里这么想着， 也就走出了这个周末跳蚤市场。

沿着水边往前走， 准备去港口的另一端看看。

两人一边走一边看着港口停泊着的豪华私人大游艇， 这也是尼斯特别闻名的一大特色。虽说欧洲沿海城市有无数的海港无数的游艇， 尼斯港停泊的豪华私人大游艇常常是不多见的巨型款和款式独特或独一的超豪华定制型。这是一般人游艇展根本看不到的， 所以乔先生看得津津有味，手机照拍个不停， 不时发给有同样兴趣爱好的朋友看。

而我却把他甩在了后面， 在停成很长一排，漆成蓝色黄色红色白色相间的各种木制小渔船前陶醉起来。

在蓝色的海水， 飘着些灰色云层的蓝灰色天空下， 这些小渔船是那么的色彩耀眼， 别有异国情调。我惊喜地不停找角度给它们拍照， 还让跟过来的乔先生把我拍进这个心仪的景色里。

忽然听到身后的传来乐队的演奏声， 接着是女歌手唱的法国歌曲。  曲调轻柔，欢畅，优雅。虽然我们不懂法语， 但两人都被打动了。

寻声而去，在身后港口的一块空地上， 有刚搭建出来的白色遮雨帐篷。我们断定， 歌声是从那里传过来的。

走过去看见几个大型的白色帐篷， 朝海的一面敞开着， 围着一排排的桌子已经坐满了穿戴整齐的人们。 每张桌上的餐具已经摆放好， 好像马上就要开宴席了。前面是个小小演出台， 正是那里乐队在演奏， 一身耀眼黄色礼服的女歌手在非常有磁性地委婉地唱着。满满法国浪漫情调的歌声让我深深陶醉， 就站在乐队面前专心听了起来。

其实一直喜欢听法国歌是因为感觉歌手总是在轻轻地娓娓地述说着什么， 不用懂歌词， 也会跟着音乐的节奏让自己的想像力像野马似的自由自在地飞奔在旷野中。

直到让一阵让人无法回避， 直接穿透五脏心肺而又欲罢不能的食物香味打断了我听歌的专注！

这是什么食物？ 为什么这么香？我也要尝尝！

我开始转过头往路最后面靠墙的台阶那里看去， 是不是有餐馆隐蔽在那里！ 结果看到的不是餐馆， 而是在小舞台旁边发现了临时搭建的厨房。 无意中看见厨房旁边的一扇门上有写“尼斯游艇俱乐部”， 原来这是当地游艇俱乐部的聚会。

回头看厨房里面有两口一米左右的超级大平底锅和几个看似已经忙碌过的人。 锅里是已经做好的香气腾腾的PAELLA， 一种西班牙的特色海鲜饭。我俩看着锅里黄灿灿的米粒上排放得满满的红艳艳的大对虾和贝壳类海鲜， 只能瞪大眼睛拼命咽口水。这就是那些人在等的食物！

PAELLA一直是我每次在西班牙旅行度假时最爱吃的食物。 百吃不厌是因为每个地方每个餐馆每个酒店每个人做出来味道都会有些不同。 米粒的嚼劲度， 入锅的海鲜品种， 基本调料的使用分量和每个厨师创意天赋和做饭时心情的不同， 会让看似简单的一份传统海鲜饭，最后做出来的味道区别可以非常迥异。

我个人体验的结果是， 在西班牙东海岸，尤其是巴塞罗那和邻近的海滨小城，小渔村， 那里的人做的PAELLA会让我这个中国胃在欧洲得到难得的满足感。 过了多年我还会有时想到那个叫BADALONA的海滨小城。 在一家豪不起眼的小小陈旧餐馆， 我吃到了至今最好吃的一小锅PAELLA。

想着想着觉得肚子也饿了。都怪整条街都飘着这馋人的海鲜饭的香气。

 这时天空突然又下雨了， 而且雨点大了起来。 快先躲雨去， 不然要成落汤鸡了。

我们决定去刚才停着彩色小渔船的马路对面，找个有吃喝东西的地方先坐下来躲一会儿雨。刚才看见那里有几家咖啡餐厅，外面露天遮阳篷下的座位上已经坐了不少人在用餐喝咖啡。

到了那里一看，毗邻着开着三家餐馆。我们一边从那些享用食物的人们身边走过， 一边装作不经意地快速扫描一眼人家的盆中食物。一直走到了第三家，在那里停下来。我们互相笑眼对视一下， 就它了，CHEZ  CLARA。

这是一家布置精致的法式餐厅。我喜欢放在店里桌上，吧台上的白色蝴蝶兰花和铺着的质地精良的白色桌布。

见我们进来， 一位金发齐耳， 穿着米色竖条纹休闲套装裤的中年妇女过来招呼入座。我选了靠墙面对整个店堂并且可以斜视街对面港口的位置。

这个位置可以满足我那颗大大的好奇心。 我可以不让随心观察进出的每个人， 他们的长相和衣着。 可以看服务员端着客人点的饮料和食物穿梭于吧台，厨房和客人之间。还可以在厨房门打开的瞬间看到里面穿着白色工作衣服忙碌的身影。也可以看到游艇缓缓进入港口内停泊。真是个好位置， 我暗自窃喜。

正想点喝的东西的时候， 过来了一位黑发齐肩的中年女子。只见她深蓝色紧身无袖衫配同色直身裁剪合身的长裤。 鞋子是现在都市女子都爱穿的时尚休闲运动鞋， 一双深蓝色银色丝光面的休闲运动鞋， 一身很精致得体。脖肩上随意地披了一条深蓝色缀着白色大花朵的薄丝绸长围巾。 她走动， 围巾也轻轻飘动， 让她徒增些许妩媚。我心里默默给了她一个赞。名不虚传， 法国女子的衣着优雅时尚及对精致细节的追求不会因为职业和年龄而松懈， 已是一种个性特征。

她走了过来友好地招呼我们点喝的酒水。我们点了当地产的白葡萄酒和不带汽的水， 她送酒水来的时候，我们又跟她说要点吃的，她说好。一转身去拿菜牌了。

就在我们慢慢品酒，聊着今天的天气太阴晴不定了的时候， 她双手抱着菜牌过来了。

只见她利索地把两块一大一小，写着今日菜式的黑板往我对面，就是乔先生身边空着的一张椅子上一放， 再互相错开些摆好， 友好地示意我们可以看看想吃什么了。然后她转身先忙去了。

我们先一愣， 继而笑起来。 法南人民真是豪爽啊！

这次没费多大劲， 我把平时学过的皮毛英语，意大利语和平时用的德语知识加上些想象力飞快地破解了不少法语单词， 很快点好了菜：法南特色海皇贝和烤大对虾， 配了土豆、色拉菜、还有法南出产的白色紫色混杂的米饭。

饭菜做得很好吃， 我特别喜欢那碗白色紫色米粒的饭，嚼起来很有弹性，还有一丝甜味和一丝特别的香味。 吃完了饭， 因为我用手剥了虾，我去洗手了。

出来的时候， 桌子上的空盘子都已经收掉。

准备舒舒服服地喝杯咖啡， 等雨停了继续出去逛。

这时店里一直放着的法国歌曲停止了， 接着传来了几声有些刺耳的鸟鸣声， 正在奇怪这是什么声音时，不容你往下想， 已经看到黑发女子端着插着点燃的蜡烛的甜品和托盘向我走来。

生日快乐的音乐也已经响起。

她一边朝着我唱生日快乐歌一边走过来把手上端的东西放到我们台上。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从英语一直唱到法语， 一直到所有客人跟着一起唱， 一起对我欢笑。我也从梦中醒来， 跟着大家一起拍手欢笑。

多么意外， 多么美好！当然我知道是乔先生透露的信息。

曲终， 我对大家连声说：MERCI  BEAUCOUP. (法语， 非常感谢的意思)。

黑发女子过来紧紧拥抱了我， 还重重地在我脸颊上亲了几下。去吧台拿了张名片过来指着自己说CLARA。 我一看名片上店名就是CLARA.明白了，原来 她是店主。

互相做了介绍后， 我再次谢谢她的祝福。

这时有熟人来找她， 给她送来了一大捧极其新鲜的五月才有的白色小花。她拿出一部分走过来对我说， 送给你， 因为今天是你的生日！真诚的笑脸， 坦诚的眼神， 如同眼前的小白花， 模样淡雅质朴却实实在在的芳香醉人。我不禁双手捧着把脸埋进去深深吸了又吸那好闻的芳香。

我们开了法国香槟， 并请她一起喝。她一边熟练地照顾着其他客人， 一边不时过来聊天喝酒。我们就像和老朋友一样随意谈着家常。

其实她来自南方的岛屿CORSE。怪不得她身上有种特别豪爽的气质。我惊叹羡慕地说， 这可是我一直想去的一个海岛啊, 和撒丁岛几乎相连。

当得知我原本来自中国时， 她高兴地拿起她的丝绸围巾说： 你看，这是朋友去中国时带给我的礼物， 很漂亮， 我特别喜欢它。

我们打趣说笑，跟着音乐跳舞，欢声笑语，完全没有陌生感。期间我试着说了几句现学的法语，她还认真地给我纠正了语法错误。她又拿下她的丝巾， 试图给我做那个在电影里经常可见的，法国南部女子用头巾抱住头发坐在敞篷车里沿着海岸线开车的发型。就跟两个要好的高中蜜友在一起瞎折腾一样， 搂住对方笑得要晕。看得对面坐着的乔先生笑着无语， 只能一个劲地给我们拿手机拍照。

此刻，只能用一个词语解释我们两个已经不再年轻的女人的相遇：有缘。

有缘千里来相会。 我从维也纳开了一千多公里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 却遇见了一个陌生却好似老友的女子。 不用有缘这个词， 还能如何解释！

忘记了时间，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雨已经停了。

客人们慢慢散去， 时间已经不早。知道欧洲南方人习惯下午略做休息再做晚间生意的， 我们也打算离开。

结帐的时候发现， 咖啡送给了我们， 上等柠檬果子酒没收钱送给了我们， 香槟酒收了出乎意外的很低的价钱， 而不是餐馆或酒吧里的价格。讲真心话， 我们并没打算讨这么大的金钱上的便宜， 很有些不好意思， 故而大方地给了小费。这么美好的时光怎么可以用钱来讲， 只能汗颜地表示一下自己的心意。

这时厨房出来了个年轻姑娘， 朴实美丽，头发已被汗水打湿了些。

CLARA拉她过来介绍说， 这是我的女儿， 她现在接手了这家餐馆。她是学厨师的。

原来CLARA已经到了找接班人的年龄了。 谁能想到呢， 她这么活跃这么有朝气！

再次互相紧紧拥抱， 我感谢她给了我们这么美好快乐的时光。

要知道， 这几个让人愉悦欢快的小时纯属偶然和惊喜。这个敞开心怀来待我的异国女子， 让我对这个遥远陌生的城市从此有了一种牵挂。

她又给了我们一张名片， 并说， 如果我们在这里有任何问题， 可以联系她。

没有不散的筵席，没有不散的相遇！

出门的时候再次挥手说再见。 这个情景定格成了画面被我收藏在心里。

在路上， 乔先生提醒我说， 今晚在LA TERRASSE DE PLAZA订了晚餐为你庆祝， 不要忘记。

我说， 请把它取消， 谢谢。

我今日此刻的快乐已经足够！

在之后十天旅途中， 有让我惊艳的风景； 有偶遇的世外桃源，让我尖叫和欢呼；还有好些可爱有趣的人们。

但是， 在尼斯的CLARA却是我这次旅途中最难忘最美好的遇见。

乔贝拉 随笔写于意大利小镇 格拉都  

2018 六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