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相爱,也不能轻易分离。”这句话来自于《夏摩山谷》。
昨天从老家回来长沙之前,听了一个非常凄婉的故事,让我心中顿生悲悯。
我觉得这句话,非常能形容这个故事。
相比于小说中的悲剧情节,现实中的真的要更残酷,更虐心,更真实。
“前一阵子,好哥们喊我们几个,一起去吃了一顿饭。那顿饭吃得很难受,因为就在火葬场旁边。”
姐夫一边泡着茶,一边跟我说道。也不知怎的,就聊到这上面来了。
“没想到一个如花一般的女人,竟就这样草草落幕了,连一个老百姓的妻子都不如。没有葬礼,除了儿子,没有亲人。”姐夫感慨道,心中怅惘不已。
一听,我就知道,他说的是谁。那个女人我没有见过,但听说过,但突然似乎就在这一刻,就一眼看到了她的一生。
夜晚独自一个人时,我又想起了那个女人,眼泪止不住流。我竟然为一个从未谋面的女人,流下了悲凉无比的泪水,“天上人间两渺茫”,说的也不过如此。
她是77年的,儿子才13岁。她的父亲曾经是一个大城市的副市长,可以说她拿上了很多女孩拿不到的一副好牌。
几年前,姐夫一家去了那个城市,见到了她最美的样子。
她很大方,也很热情,安排得很妥帖,让他们一家每天住五星级酒店,进出高端场所,而且专门派了司机,开着一台奔驰S级轿车,陪他们一家吃喝玩乐。
也许在昔日的繁华与今日的苍凉这种剧烈的对比中,让年愈五十的姐夫,更是感觉人生无常吧。
但他更多是为她感到可惜,虽然得了尿毒症,但是按她的经济实力来说,应该治疗是不成问题的,怎么也可以拿钱续命的。
如果她没有遇到他,也许她的人生剧本,应该不是如此吧。
十多年前爱上了他的这个哥们,倾全家之力帮助他的好哥们,成为了亿万富翁,生下了一个儿子,可始终没有结婚,得到他的相守。
他的哥们后来又找了很多女友,又各自都生了孩子,最小的可能还只有几个月。
据我知道的,一个女友,四十多了,帮他打理资产,早先听说没有生育,但听说不久之前刚给他生了孩子。一个女友,才二十多,已经给他生了两个儿子。听说还有护士,有未知,当然还有原配。
总之,每次听到这些,我心中都会有些触动。我跟他这个哥们接触过,他每次回来,排场都很大,前呼后拥,总有女人相伴,每次都是不同的人。可那也是他的自由,他始终单身,他也有经济实力,养这么多人。
可也许就是有这些蓝本在那里,我才真正懂得那个女人的爱与不舍。
“她居然如此深爱你那个哥们,连最后时刻都要回到他身边来,要埋葬在与她自己家相隔千里的他的家乡。她这是生不能跟他在一起,死也要跟他在一起呀!”我喉头有点哽咽,慢慢喝下一口茶,也为了将心中的悲伤压到心底里。
“你哥们有没有一丝后悔,估计要回他的故里也是她最后的请求,不然他家乡的这些女人,怎么会同意?”我猜想着问道。
“是啊!不能让她们知道,所以只叫了我们几个哥们,也不能办葬礼,就这样找处山地,几个哥们一起送她。
那个哥们也几度难以下咽,这个正在化成灰的女人是他的贵人,而且发现自己得病之后,一直求着他回去,要他去看她,可他每次都说没空,以为没那么严重。”
我心中暗自冷笑,这是通用的话语。他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居然让自己的女人,落魄成这般模样。
“她虽然父母不在了,其实也是有亲人的,有一个特别富裕的姨妈,可因为她跟他在一起之后,帮忙借了数额惊人的钱给他创业。她姨妈始终不同意他们在一起,最后还是与她决裂了。”姨妈一般都会疼姐姐的孩子,哪有外甥女未出嫁,竟真的死活不管的了。
那是多大一种绝望啊!谁都不希望自己的女儿,走上这样一条不归路。且别说姨妈,亲妈,至少还有亲儿子,怎么舍得下。
听说她放任自己的病情不管,也不去积极治疗,只是求着他回到她身边,才致病入膏肓,无可救药的。
本来她是有机会的,只要她可以放下他。再怎么样,为了儿子,也要好好活着呀,可她竟然一心求死,以向死的方式,来唤回他的真心。
可此时此刻的他,早已是脱缰的野马,还有谁能束缚得了呢?那种彻骨的绝望,想必凉透了她的心。世间一切,她已不再留恋,唯一想要的,还是回到他身边。
于是便提出最后的心愿,幸好他还有些不忍,还是答应了她,悄悄将她带了回来,让她死在了他怀里,并且默默地将她放在了老家。虽然没有拿过一纸婚书,但也算是生死相随了。
“她一定不是个听话的女儿,不然不会这么凄凉收场,有个当官的父亲有什么用,家里有万贯家财又有什么用,最终还是如此草草收场了。”姐夫也在猜想和感慨。
是啊,她的故事,我还不知道怎么描述得更好,其中肯定曲折离奇,繁华落尽,物是人非,可我尽量学曹雪芹,尽力将真人隐去,也不想去贬斥那个男人。
外界喧闹无比,依然是烈日晴空,可我心里却是阴霾低沉,满目苍凉。那个故事就一直盘桓在我心头,我只能选择用不成熟的笔触,让它流到我的日更里。
我赞叹她的痴情,悲悯她的命运,有多少女人,其实也如她一样。只是程度不一而已,《诗经》中也有无数这样的场景。
“无法相爱,也不能轻易分离。
人类大部分婚姻或固定关系都会进入这个轨道,并不是少数人在经受这个。
短暂的关系也许只需要燃料,点亮,烧干净就行。长久的关系需要理性与克制,它是一种运行,一种完成。
相爱是个珍贵的礼物。需要有很好的前因才会有。它不会无缘无故。收到这个礼物的人很少。——庆山”
我有两个女儿,我不知道她们以后,会有怎样的人生。她们不会成为我们的续集,也不会按照我们的意愿发展。
站在生命长河的角度,人本身就是一颗尘埃。不管爱与不爱,得与不得,舍与不舍,最终都将和光同尘。
当孩子们问我,妈妈的妈妈的妈妈的妈妈是谁,去哪儿了,她们已经在探讨生命的哲学了。可我也还是不忍跟她们一起讨论这个生命课题,只是但愿她们跟我一样到了这个年纪开始明白时,能比我勇敢一点,乐观一点,淡然一点。
可终究,我还是生了她们,看着她们现在的无忧,想起以后必然的经历,心里其实充满愧疚。无数次在心里说道,“对不起,让你们生而为人了。”
只好用最大的爱和耐心,以分离为目的培养她们建立强大的自我。我想这个远比考试分数,远比学历工作更重要。
我很想对她们说,但愿你们能够幸运一点,获得这个珍贵的礼物,正如你们的爸爸妈妈一样,彼此珍惜和信任。
若是你们爱的不爱你了,至少还有父母会一直爱你们,更重要的是,希望你们好好爱自己。在发现生命的真相时,依然能从容的过好每一天。
那个妈妈她生病了,然后放弃了,也许她在儿子的爸爸那里,得到了她父母没有给足的抚慰,然后一辈子真的就认定了他。
你们的爸爸妈妈,在用力爱你们,你们的妈妈,也慢慢学会了爱人的同时爱自己,有时候有些懒,只是假装懒,是为了以后你们独自飞翔。
我明白了生命的本来,心中早已看破红尘,可依然积极对待生活,用心努力工作,认真搞好运动,也在努力让自己变好,在不断给自己加油,只想陪你们走得更远,然后用文字留下自己的经历和感悟,留下你们的成长与故事,希望能给彼此更多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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