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结识新友
他的眼睛再次习惯这个低等世界昏暗的光线。
不久,他回到第一次遇见索瑞的地方,并决定坐下来休息一会儿。
他闭上眼睛,然后等待,心想这个地方可能是一个会面的地点,其他的众生也许会出现,并给他一些引导。
可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虽然有些失望,但他决定充分利用这个环境,史卓克继续下山的艰辛旅程。
他越往下走,光线就变得越来越少,不过足以让他分辨出周遭环境的地形。
最终,他走到一个开阔平坦的地方,但那儿布满了碎石粗砾,使得行走变得更加困难。
看不到任何建筑,也杳无人烟,史卓克对於现在应朝哪个方向走,已毫无主意了。
这是第一次,他开始注意到这个地方的气味。
那是一种微微的恶臭,就像腐肉的臭味从远方飘来。
他想,在逃离这个黑暗世界之前,可能不得不经过这个恶臭发出的源头。
这时,他注意到远方的微光,於是决定朝那个方向走。
“或许那光明可以引我到某个可以给我指引的人那儿”,他这么想。
不顾那些粗糙的地形和松散的岩石,史卓克尽快的朝向那微光前进。
忽然间,他的右边传来震耳欲聋的猫吼声,紧接著,一只巨大的毛茸茸的爪子猛然袭击他的身体。
他感到下肋骨一阵刺痛,于是伸手想去抓住那个攻击者。
但是他的手扑了个空,那只巨大的猫消失在黑暗中。
史卓克因这次的袭击被弄倒在地上,现在,他开始检查伤口。
他以为会在身体右边找到严重的伤口,但令他惊奇的是,他并没有摸到血。
他的衬衫并没有被撕裂,皮肤没有被抓破,而现在疼痛也消失了。
他感到困惑,不过还是很高兴逃过一劫,没有受伤,史卓克站起来,继续朝向那远方的微光走去。
经过一段看似无止尽的旅程,他终于抵达了微光的源头。
那只是一根持续燃烧的蜡烛,有著温和的火焰,它被安置在一块岩石顶部平坦处,一个美丽的铜制烛台上。
他走向蜡烛,但是当他进入十呎内的距离时,就开始反胃,不得不后退。
他又试了一次,但很快就发现,他越接近蜡烛,就越觉得恶心想吐。
他再一次退离蜡烛,然后在蜡烛影响的范围外坐下来,并开始研究它。
史卓克注意到有一个小小的铜匾,被镶在那个岩石的基座上。
铜匾上刻了一些字,即使有著蜡烛提供的光,但距离还是太远,看不清楚上面究竟写的是什麽。
这时他觉察到另外还有个东西。
有个生命存在。是人或是动物,在烛光的对面缩成一团。
在微微的烛光映照下,他能看到一双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著他。
“谁在那里?”史卓克以一种坚定的声音问道。
那双眼睛向后退去,离烛光更远,史卓克发现更难看到那眼睛了。
“我说,谁在那里?”史卓克再问一次,然后站了起来。
“无名氏,别管我。”一个嘶哑的声音回答,那个声音听起来就好像说话的人已经不习惯说话了,“不要再靠近了,否则我会把你揍扁。”
当然,史卓克还没有丢掉任何之前的好斗与打架的冲动。
这不可见的敌人威胁口气的言语,瞬间激怒了他,他从地上捡起一块拳头大的石头,向那个人冲过去,
同时还要确保自己不会靠近那持续燃烧的烛光十呎以内。
但是突然一阵穿堂风吹过,使得蜡烛在风中摇曳不定,明显的减弱了光线。
因为更暗了,史卓克无法看到他的对手,于是他停下来一会儿。
他的怒火平息了一些,当这情绪消退,蜡烛又恢复了之前稳定燃烧的状态。
“这情形经常发生。”那个人说道,
他蜷藏在一块岩石后面,这样史卓克就看不到他了。
“只要你一发怒,那根蜡烛就会停止燃烧。”
“为什么你不愿意现身呢?”史卓克问道。
“你不会想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我就是你们常说的「畸形怪物」。”
史卓克坐了下来,丢掉他拾起的石头。
他的愤怒顿时消失,而且因为有人可以说话,他忽然高兴起来了。
“好吧,我不想看到你,也不想和你打架。”他说,
“只要你告诉我这个地方的情况。”
“你想知道什麽?”
“这是地狱吗?”
一阵粗野的狂笑回答了这个问题。
“地狱?谁知道这个被遗弃的世界是什麽。”那个声音说,“我想,如果你看到我在这里见过的那些事,你可以称它为某种地狱。”
“像是什么事?”史卓克好奇起来,并将身体向前倾,试图瞥见他的同伴。
“那从黑暗中攻击你的巨大野兽、挡在前往日光原野路上的血河、与那永远不会被杀死的士兵之间的无尽的战斗......”那声音渐渐消逝,“嘿!你看什麽?退回去!”
“发生了什么事?你不想让别人看到你?”
有那么一刻的沉默。
“我是个施暴者。我喜欢看著别人受苦,许多人因为我而死去。当我离开地球人世,才发现自己的罪行已将这个身体扭曲,变得畸形怪状,所以我只有在黑暗中隐藏自己的丑恶。”
史卓克开始回顾他自己的生活,令人惊讶的是,有些细节已经记不起来了。
但他记得自己如何死的,以及死亡的原因。
“我也是个杀人犯,”他黯然说,“我是被电刑处死的。”
两个人都沉默了片刻。
然后史卓克问道,“那个铜匾上面写的是什麽?”
“我也无法靠近去看上面写的是什麽。”那个声音回答,“不过,我曾遇过一位旅者,能够直直的走过去,没有感觉到任何痛苦。
他读给我听过,我把它记住了。
上面说的是:「你的现实世界来自于你的内在。
这些阴影只不过是人类的思想所累积的黑暗。
当你学会将你的心和思维紧紧系在那唯一的源头上,
这蜡烛的火焰将不会带给你痛苦,你会自由的升华到那永恒的光明中。」”
“究竟这是什麽意思?”史卓克问道,“听起来像是圣经之类的。”
“是的,我知道,不过有趣的是.....每当我觉得自己快发疯了,或者觉得我无法再继续这样待下去,我就重复对自己说这些话,然后就觉得好多了。”
“那位旅者,”史卓克说,“他叫什么名字来著?”
“他说自己叫索瑞,”那个人回答,“为什么这么问?”
“只是好奇。”史卓克说,
他试著去明白这个消息为他带来的那份相当奇怪的快感。
“你刚才说的那个日光原野在哪里?”
“远著呢,”那个人回答,“不过想要去那里是没用的。你无法游过那条血河,尤其是,如果你在地球生命中曾经害死过别人。”
“都一样,”史卓克回答,“我还是想看看,你愿意带我去那里吗?”
“嗯,”那个声音在犹豫,“呃,我还是宁愿待在这儿。”
“但是,你为什么靠近这烛光待著呢?你又不能比我靠得更近。”
“也许我希望那个陌生人会回来?那个为我朗读铜匾的人。也许如果我能再次与他谈话,我可以知道该做什么。”
“你说的是索瑞,我也认识他。”史卓克说,
“告诉你,他答应当我回到这里时,会来帮助我。或许我可以让他帮助我们两人。”
“好吧,”经过片刻的犹豫,那个声音回答,“我可以带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他们叫我史卓克,你叫什麽名字?”
“塔瑞克(Tariq)。”
“好吧,前面带路,塔瑞克。” 史卓克说著,站起身,
“告诉我,你在这儿所发生的事。”
(五) 上帝之光
史卓克向塔瑞克藏身的岩石走过去,“不用担心你的畸形,”他说,“在我一生中,已看过太多的丑陋。”他尽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平常,“不必害怕把你的尊容显示给我看,不可能那么糟吧,是吗?”
“是很糟。”塔瑞克简洁的回应。
史卓克停在几呎外,试著看清他面前的塔瑞克。
在这个距离,蜡烛的光线不够亮,不过,他的身形轮廓还是能看得清楚。
虽然那件粗陋的长袍盖住了细节,史卓克还是看到他明显的驼背,骨瘦如柴的左手无力的挂在肩膀上,而畸形的右脚严重的向内扭曲,
因此,他很纳闷,塔瑞克怎麽能走路。
但最可怕的是头部,即使它完全被长袍的帽子盖住,史卓克还是能看到,他的头已经萎缩到只有正常头部的三分之一!
史卓克很少对别人感到怜悯或同情,但是看到这样残缺、畸形的人,他忽然间充满了悲痛。
“我的主啊(My God)!”他痛苦的呼喊,“你说你的身体曾经是正常的?”我的意思是,“你曾经看起来和我一样?”
“不要叫那个名字!”塔瑞克对他大喊。
“快!躺在地上,把眼睛盖住!”
“什么?”
“就照著做!之后我会解释的。”
塔瑞克扑倒在地上,用他那只正常的右手,将帽子紧紧盖住他萎缩的头部。
周围的黑暗忽然间被一道非常强而有力的光穿透,
如此令人难以忍受的强光,当它照在史卓克朝上的面容时,他哭喊出来。
他踉跄的扑向地面,盖住他的眼睛,以免看见现在那环绕他周围的白色光柱的耀眼光芒。
“停下来!”史卓克大叫,“停止那道光!”没有任何回音。
但是,在寂静中,他似乎感觉到有个问题在形成,好像有个生命在等待回答,彷佛宇宙暂时停下来,想听听他会说什麽。
这时塔瑞克小声的说,“当你说那个名字[上主(God)]时,你就召唤了这道光。
索瑞曾说过,除非你准备好离开这个地方,除非你经得起让光充满你,否则,永远不要呼唤那个名字。
这道光很快就会消失,只需静静等待。”
一会儿之后,那道光停止了,再一次,黑暗又紧紧的环绕著他们。
慢慢的,史卓克不再遮住他的眼睛。
他曾被那道光刺得暂时失明,但渐渐的,他的眼睛再次适应了这黑暗世界的微弱光线。
他环顾四周,看到那根蜡烛,持续稳定的燃烧著。
就在附近,塔瑞克坐了起来,“真有趣,”他沙哑的声音响起,“我曾经看到其他人被那道光击中时,在痛苦中翻滚。他们觉得,只要是被光照耀到的皮肤都像被灼烧一样。而你,却没有这样的情况。”
“我也有那么一刻失明了,”史卓克回答,“那道光虽然令人不舒服,但并没有烧到我。”
“索瑞曾经向我解释过,如果光照耀到你时,而你又正好对别人心存善念,我是说,就像你关心他们,或者为他们感到难过。那么,光就不会烧到你。他说练习这种感觉是离开这里的方法。”
塔瑞克停了片刻,然后继续用更低沉的声音说,
“我想你一定是为我感到难过了…”
“哦,我并不想如此,嗯,我的意思是......”
“没关系,”那沙哑的声音说,“我们动身吧。”
他们一起出发,尽力避免碰到那些突出的岩石,以及四处散落的碎石。
史卓克侧目瞥见,塔瑞克的手撑著一根多节瘤的树枝手杖,蹒跚的行走著,他对於这个同伴的弱小体型还是很惊讶,塔瑞克好像能知道他的想法,说道:“我以前比现在的块头大多了,就像你一样。”
“发生过什麽事吗?”
“不是很清楚。我刚到这里时,脚是瘸的,头也小,但是块头比现在大。
索瑞为我解释过,人在地球上的一生中,越是滥用身体的强壮和硕大,那么,他下一世的身体就会越弱小。他说那变化过程从这里就开始,不过,他没有说是怎样发生的。”
史卓克想起自己过去的残暴,开始在心里嘀咕自己的身体是否也会缩小。
塔瑞克的呼吸开始变得吃力,每走几分钟他就要停下来,咳嗽,而且双腿不规则的颤抖。
史卓克真的很惊讶,塔瑞克居然还能走。“你还可以吗?”他问道。
“可以,只是得给我一点儿时间。”紧接著又是一阵咳嗽。
“我想,是因为近来没有走这麽远的路。好,我可以了。”
他们继续默默的前行,大约十五分钟。
进程虽然缓慢,但是,史卓克很惊讶,他发现自己真的在关心这个同伴。
在地球上时,他从未真的在意过别人的困难。
突然间,塔瑞克停下来,“那儿,”他小声的说,“你能闻到吗?”
史卓克停下来,然后用力吸了口气。
这已不再是他刚到时所闻到的那种令人讨厌的气味,他现在闻到的是一股令人愉悦的香味,它似乎可以盖过那处处散发的恶臭。
“这是什麽?”他问道。
“如果我告诉你,你也不会相信的。还是你自个儿看吧,到这边来。”
塔瑞克领著他,爬到一个小山顶,蹲伏著身子,这样他可以向下看,而且不被人察觉。
(六)杀戮与血河
史卓克跟了上去,蹲在他的同伴旁边。
他聚精会神的往下看,当他意识到自己正在看的东西时,他倒抽了一口气。
一个巨大的「人样」的身体躺在坚硬的地上,从头到脚估算起来大概有二十英尺。
他的头戴著一个以荆棘编成的王冠,朝向这两个旁观者(史卓克和塔瑞克)。
他的手向两边伸展,巨大的钉子穿透他的手和脚,将他牢牢的钉在地上。
他的脸部朝上,五官因为痛苦而扭曲在一起,但他的眼睛瞪得很大。
大约六、七个人站在他的两边,手持斧头和刀剑,在他身体的中央部位,残忍的又砍又劈。
在肉被劈开的地方,鲜血从那些凹陷的伤口大量的涌出。
奇怪的是,任凭攻击者如何愤怒的劈砍,那些伤口似乎从未变得更大,那些血一直在流,就好像来自一个永不干涸的鲜血泉源。
史卓克不得不转移他的视线,以远离这残酷的景象。
“太可怕了!”他透过紧缩的喉咙低声说道。“这些人是谁?”
第三个声音从史卓克的背后发出,“在地球上生活时,”他说,“他们发展出对基督教及其教义的深仇大恨。
当他们来到这里时,那份仇恨依旧存在。
因此,为他们布置了一个特殊的场景?就是你刚才看到的那个。
这可以让他们发泄敌意,并将仇恨毒液全部倾倒出来。
希望透过这个行动,能让他们释放那些负面的冲动。”
史卓克转过头,微笑的看著索瑞,“你回来了!”他说,“我的意思是,你来这儿了...”
“只来一会儿,”索瑞回答,“我觉得你需要一个解答,而塔瑞克无法给你。还有其它问题吗?”
“你说这是一个特殊的场景,你的意思是,那个巨人并不是真的?”
“这取决于你的看法,对于那些手持武器的人,那个巨人就和其他人事物一样的真实。”
“但是,他们会造成痛苦吗?”
“对于这个情境,有个重要的事情你必须明白:在这里,唯一的痛苦,是那些人来的时候,自己带来的。那个巨人只是一种舞台上的道具,好让那些人看到,自己的内在隐藏著多少黑暗的东西。
那股令人愉悦的香味是为了在微细的层次上提醒他们:耶稣。这位大师的肖像,代表了一位深爱上主的众生。希望他们会厌倦这无尽的杀戮和流血,并寻找一些更高尚的事情来做。”
“那,这会花多长的时间呢?”
史卓克对这个情境的运作细节,变得真的很有兴趣。
索瑞站起来,俯视那模拟的屠杀情境。
“那个脚畸形的老人待在这个场景,以地球的时间来说,已超过一百年。”
索瑞说,“虽然对他而言,这时间似乎并不长。在他左边的那个年轻人,则是几天前才来到这里。我想你并不需要我详细报告每一个人的情况吧?”
“哦,不,”史卓克回答,“我有概念了。不过,当他们真的厌倦了,会发生什麽事?他们会做什么?”
“这取决于他们自己。当他们显露出对这无尽杀戮的厌倦,我们有一些救助者会去帮助他们。不过,每一个个案都有不同的处理方法。有些灵魂只会想要休息,并退回自己的内在世界。他们会进入一种状态,地球上的医生会称之为「紧张性精神分裂症患者」。对其他灵魂来说,就像是从一个可怕的恶梦中醒来,而他们唯一想做的,就是尽可能的远离这个残忍的场景。当然,他们自己的低振动力把他们困在这个幽暗的世界里,但是,这个觉醒足以让他们开始慢慢的走上提升的道路。”
听了索瑞的话,史卓克的内在感到一阵兴奋,因为话中暗示了每一个受困此处的人,在某一刻,都可以使自己获得自由。
突然间,他极度的渴望索瑞能多停留一会儿,好让他可以对於逃离的过程知道得更多。
他试著想出一些藉口、一些请求,然后他说,“嗯,塔瑞克答应我四处多看看,但他很难行走。你能用某种方式帮帮他吗?我的意思是说,你可以让我的耳朵变长,并且施行其它的奇迹。或许你能修复他的畸形脚。”
“我不被准许去修复那种伤残,那是他们自己在地球上的粗暴行为所造成的。只有塔瑞克能为自己带来所需的治愈。然而,对於他很难行走这件事,你可以做点什么。”
“我能做什么呢?”
“背他。”
背他。当然可以。多么简单,多么明显的答案。
史卓克感到纳闷,为什么自己却从未想到。
索瑞看出他的想法,微笑道,“你还不习惯去思考如何帮助别人,”
他柔和的说,“也许你应该好好培养这个美德。”
索瑞再次消失。
他的余音绕梁,就像《艾丽丝梦游奇境》里那只柴郡猫的微笑悬挂在半空中,
让史卓克和塔瑞克在那里慢慢的回味。
“好吧,”史卓克说,“看来你可以搭个便车了。来,你能爬到我的背上吗?”
几次摇晃的尝试之后,塔瑞克爬到史卓克的背上,
他健全的那只手臂环绕著史卓克的脖子。
“不要太紧,”史卓克抱怨说。
塔瑞克放松了手臂,“如果你还想去看日光原野,”他说,“在转角处朝右走,半个钟头我们就可以到那儿。”
史卓克开始轻快的迈步,他惊奇的发现自己忽然变得更强壮。
他们说得很少,只有几次对话,是塔瑞克简要的指示方向。
有几次他们遇到一些人,虽然都是站著,但似乎处於一种昏睡的状态。
“睡眠者,”塔瑞克说道,但没有更深入的解释。
另一次,他们不得不绕过一个沼泽地,那里有一个年轻人仰躺著,他的脸上有一种极度吃惊的表情。“自杀者,”塔瑞克说,“似乎许多自杀者有这种下场,尤其是那些没想过死后还活著的人。”
有一次,他们遇到一群黑暗的、像人猿的生物,大约都是四呎高,在一些大圆石后面穿梭,企图躲过那些路过者。
史卓克停下来,凝视他们,“知道他们是谁吗?”他问道。
“索瑞告诉我,他们曾经是人类,但是,在前世的地球生活中,他们的所作所为较不像人类,而像是动物。
到这里后,只有四呎高,看起来就像猩猩与人杂交的产物。”
史卓克几次试著接近他们,但只是让那些生物迅速的躲入黑暗中。
过了一会儿,他们重新踏上旅程。
还有一次,他们遇到两个人,一个追著另一个跑,
追赶者挥舞著一把大刀,大声咒骂著那个逃跑的人。
“他永远也追不上。”塔瑞克低声的说,
“每一次他们跑过那根蜡烛时,两个人都会忽然停下来,而且很快的睡著。”
史卓克惊奇的发出咕哝声。
终于,他们抵达了一个地方,史卓克可以从那里看到远方的地平线上,有一块宽广的、白色的光亮地带。
“就是这里了吗?”他问道。
“是的,日光原野,不过那条血河使我们无法去到那里。”
“这条血河是如何形成的?”
在塔瑞克回答之前,索瑞的声音从他们的背后传过来。
“它象征所有曾洒在地球上的人和动物的血无论是透过战争、谋杀、或是动物屠宰场。你们俩都曾为这条血河增添过鲜血。”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