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当初自己是怎么找到这本冷门的书,好像是在阅读《每个人都会死,但我总以为自己不会》一书中,偶然看到其中的推荐阅读,觉得书名有意思,就从网上找来阅读了。
这本书观点角度独特,论述的知识点很专业,我本来以为也是像其他的社会类的书籍那样,会以贴近我们的生活的方式来讨论。书中结合了存在主义、精神分析和宗教神学的不同观点,尤其是关于精神分析的那部分,看得我是一头雾水。
人为什么而活?人的本性是什么样的?人是怎么应对死亡的?这些问题,都在这本书的讨论范围之内。书中以英雄主义为逻辑的出发点,这是人类最根本的冲动,究其根源,就是对于死亡的恐惧。人如果是神,就不会惧怕死亡,人如果是动物,也不会知道什么是死亡,所以,在天地万物中,人就是一种奇特的存在。拥有自我意识,却注定要直面死亡,恐惧死亡。
书中提到英雄主义是什么?英雄主义是对死亡恐惧的反应。我的理解就是,人们将某些行为神圣化,例如宗教、道德、爱情、亲情。然后通过这些神圣化了的行为,去摆脱对死亡的恐惧。这种英雄主义在所有的人类社会中都能被找到,几乎每种文明都有自己的一套“永生系统”,用来逃避和排斥对死亡的恐惧,永生系统就是文明的基本构成之一,那么,英雄主义就是永生系统的组成部分。
英雄主义是具有两面性的。虽然它可以帮人们摆脱对死亡的恐惧,但是,往往越是具有英雄主义的行为,离危险和死亡就越近,因为,社会需要某些人的牺牲,换取他人的利益,从而神化一些行为。例如父母的付出、救火员、战士。
作者讨论了关于人格的解释。人的防御机制形成了人格,支撑着一个巨大的幻觉。作者认为人格是个体产生的幻觉,用于处理生活中的各种问题。同时,人格也是英雄主义的体现,是一种神经症,它制约了人的发展,将个体钉死了社会中的一个角落。
中间大量篇幅的精神分析我都略过了,过于专业和晦涩。
最后,书中同样批判了现代社会的不好的方面。虽然,现代社会带来了生产力的发展,人类的各种物质需求得到了解放,但是,大家通过享乐主义,将自己的灵魂出卖给了资本主义、消费主义,或者是心理学。关于心理学这门学科,作者是持着批判态度的,他认为心理学的诞生是社会中英雄主义的崩溃,通过对个体本身的生活分析,将问题就归结于个体之上,这是不可取的。只有英雄主义,才能让个体超越当前困境,进入某种境界。
现代人通过资本主义提供的物质上的满足,来麻痹自己的意识,忽视自己真正的诉求,当意识到这些行为并不能真正地满足自己的时候,现代社会的各种诱惑又想方设法帮助意识忘却英雄主义。
读完这本书,感觉作者又帮我们从各种花哨的思想带回了现实的生活当中来了。我们应当注重生活本身,真正的活在当下,才能建立自己对生活的信仰,达到一种个人的英雄主义,从而摆脱对死亡的恐惧。在这过程中,社会和什么其他的信仰行为都不能从本质帮助我们,只有自己活出生活,体会与他人的联系和对立,这一途径。
下面是一些摘录:
人身上自恋的作用与自尊、与一种基本的自我价值不可分离。
天然的自恋与基本的自尊需要相互结合,就会产生这样一种被造物:它觉得自己需要首要的价值,是宇宙中的佼佼者、一切生命的代表。
人们为了获得首要的价值感、有普遍性的独特感、创造中的有用感以及永恒的意义感而参与这个系统(文化英雄系统)。
虽然我们客观上知道自己终有一死,但还是会编造出各种各样的谎言,来逃避这个毁灭性的真相
苏联的宗教与科学宗教和消费宗教一样,都是真实的宗教,而不管她们如何试图从自己的生活中省掉或灵性的各种观念,并以此来伪装自己。
英雄主义是对死亡恐惧的反应。
人简直是分裂的:他知道自己天生丽质,在自然界出类拔萃,然而迟早总要回归几英尺的地下,在黑暗中默默无声地腐烂和永远地消失。
最奇怪和最羞耻的发现是,在身体后下方目不可及的地方有一个孔,从那里排出恶臭的物质,这对每个人甚至是对儿童自己,这都是最难接受的事实。
自然的价值是身体性的价值,人的价值是精神的价值,尽管它们可以高高飞翔,却任然以大便为基础。它们离不开大便,总是要回到大便。
肛门及其不可思议的可怕的排泄物不仅表明了生理上的决定论和制约,而且也表明了一种生理上的命运:腐朽和死亡。
人的防御机制形成了人格,支撑着一个巨大的幻觉。
心理学把它对人之不幸的理解局限于个人的生活史,而不理解个体的不幸在更大的意义上是多么深刻的历史问题,是多么深刻地涉及到安全而公共地赎罪观念体系的失落。
只要还活着,人就不可能绝对超越物种角色。
人不可能在他的人格之外发展,人被钉在其人格之上。
现代人也同样没有认识到这一点(享乐主义并非英雄主义),因而,他们把灵魂出卖给了消费主义的资本主义,或者是把灵魂和心理学做了交换。
现代人用饮料和药物麻痹自己的意识,或者在商店里花掉自己的时间——所用的方式不同,结果却完全一样。当意识呼唤着文化所不再向他提供的各类英雄主义的献身之路时,社会就开始设法帮他忘却。
心理学的诞生伴随着普通社会英雄主义的崩溃,只有新的英雄主义的创造,才能超越当前的困境。这种英雄主义本质上是信念和意志,是对某种境界的献身。
我们每一个人看来都难以逃避这样的命运:编织某件东西——一个对象或者我们自己,再将其置入混乱中,从而将它作为对生命之力的献祭。
我们何以至此?剥光了微妙的复杂,
谁能眼望太阳心无畏惧?
它使我们免于沉思,
是唯一的避难所,
使我们免于平淡无奇。
谁愿从昏暗中爬出
在阳光之下束手无策?
暧昧的恐惧岂能有如此确切
就如最刺眼的恐惧之绝望——
如果我们想要明白:
我们至深的需要是多么简单,
要活着,是多么痛苦,多么艰难。
生活得奇迹在于:当理智在痛苦的努力之后绝望地放弃之时,存在本身就可能豁然敞亮。人只有敢于彻底放弃自己,放弃对理智或移情地依赖,才有可能孤独地跃入信仰,称为信仰骑士。只有放弃,才有可能获得真正的英雄主义,确立最高的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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