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焰飞矢漫天横,自三更,夜昼成。
展卷书文,英雄豪气正。
挥刀斩剑寒芒冷,背相倚,笑命任。
血洒疆场笑回问,残伤遍,犹疑生。
悲壮自恃,哀鸣何曾闻。
抱负何需壮烈衡,畅抒意,炼心能。
1 报复
一位老母亲坐再病榻旁,看着深眠数年的儿子。
忽然监控生理数据的种种机器齐齐作响轰鸣不止,医生赶来心肺复苏,电击抢救,似乎已然无望,青年的去世不可避免。
而没有人知道的是,这人并不是深眠,而是灵魂去到了另外一方天地,而这次突如其来的异动,源于他在那一方天地里已然不在想逗留了。
不过多时,青年醒来,看着母亲感伤道“苦了您大半辈子了”。
“你经历了什么。”
“哈哈,看来不只是自己觉得有些不同,而是十分显著了。”
曾经的少年已不再年少;在这一方白榻上一眠五年是周围人所知道这个青年的曾经,那是他最美好的年华,至少在大家看来是。而只一句话,这位母亲却感受到了这五年也许他经历了她所不知的什么,因为,这孩子如果不是换了人,不可能说如此暖心的话语。
“其实,曾几何时,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五年前那个夜晚,飞速疾驰的红色法拉利恩佐从右后方有意侧撞上了一辆同样高速飞驰柯尼塞格阿盖拉的后角,公路上一道灰银色的光彩腾空而起,两秒后应声落地在路旁翻滚起来,油箱正如电影里的惯例场景撒出了通向某个火种的道路。不多时,爆裂的炸响,另一车呢的女子邪魅的一笑后驾车离开,而她不知道的是,这个不爱带安全带的小子已经在飞起时离开了那辆灰色的座驾。
他落地时,只一秒钟,回望完了长时间来的自己。
从小,他喜欢和女生玩,但并非因为情窦早开。每当有人质疑他雄性的威严时,他总会挥舞起他的拳头,用他高过且强过周遭同性的肉体碾压数人,久而久之并未有人会将他与女孩相伴的习性与“娘”这个字扯上什么关系。
孤僻,冷漠,暴虐,挥金如土这些词语在他身上都有显现,夜店里,他总在某个角落伴上几个美丽的女子。旁人看来这一定有着不少香艳的故事,而事实上却没有,他只是看不起那些没有骨头的男子罢了。
他并非真的崇尚暴力,他也并非好色之徒,他所认同的是战死沙场,而他渴望的是能真正与之共赴沙场的同袍,真正的“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遇不到,索性也就不去惹自己厌烦。
而他没有等来他想要的。
他等来的是那唯一他认同之人的女友。一个以为他会抢走自己爱人的的极端者,以及她那可怕的报复。
2 看到与错看
他不知道自己的灵魂飞散到了哪里,云端他看到了一幕,三个男子随一名头戴顶带滑轮威风十足的长者走到了一处长亭,似乎等待着什么大人物。
不久,他们等候之人徐徐走来,是为气质非凡的老者。
长者向老者述明来意“此三人可否堪以大任,望老师费神指摘。”
“不比再考,在左心实,当为粮补。中者阴违,不堪大任。右者将才,独当一面,可堪重用。”
这一番言论云端之人与长者共吃一惊,长者道“老师未曾与三人谋面,何以就此断定了三人。”
“吾步徐来,在左低头不语,不敢直视,可见本分。在中似恭敬,待吾走过,左顾右盼
,必为小人,在右自始而终,不卑不亢,当是大将之才。”
青年呵呵一笑“武断,左且不论,在中之人明明就面目俊朗,精灵些难道不好。右边这人一脸麻子,气质是有几分,不过哪里就看出是个将才了。”
霎时间,天地扭转,到了一处街道。只见当时在右的麻子与一身着华服手持佩刀之人相对而立,两方身后均有数十人。
“尔等不可再作威作福,欺侮乡民,否则,定弑杀你!”
“孺子还敢阻挡吗?”
只见话语刚落,麻子夺走佩刀便立时砍下其人头颅,随后道。
“欲保家乡者,随俺离开。”
此话一出,振臂一呼,众人随麻子离去。
骤然,天地变色,尽皆昏暗,青年若有所思,似乎明白了什么。
那在中之人,其实有几分像“他”。
“难道,错看了些什么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游历了多少,青年似乎懂得了许多。
明明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人,却在渴望和喜爱战争,这也许是许多生在和平年代的男儿共有的通病。每当看到书中甚至电视剧里那些英雄豪气,那些兄弟豪情,不经热泪。这样的人甚少会为了儿女情长伤感,所以也经常嘲笑女孩们的细腻情感因为恋人的生离死别所产生的悲伤。
而他错看的哪里是“他”,他错看的是本该在这样时代背景下所该有的人生。
他以为他以为那只是个麻子,可是他不知道的是,那个麻子名唤刘铭传。
他以为那麻子带的是一帮乌合之众,可他不知道的是,那帮乌合之众日后成为了淮军著名的“铭字营”。
他所唯一认同的“他”,与他同样鄙视着众多所谓没有骨头的男子,可此时他才慢慢的明白了些什么。英雄不是电视剧里的那些演员,他们也许英武,却未必美貌。他以为那战场豪情需要遇,不是谁人都行,可他不知道的是,所谓“同袍”并非天定,同生共死不是奢求,是无奈。
直到他看到一位英武豪气的将领站在城头,笑着说道“城在人在”然后投水而亡之时,他才醒悟,他追求的不是去英雄豪情,不是生死同袍,他该做的只是明白这位自尽的江忠烈公所说“哀此贫氓力耕种,年丰仅足偿什一。今年不复望有年,坐令沟壑填白骨。但见富人百无忧,谁怜贫者为饥出?贫人一旦为饥驱,富人岂得安其室?”。
3 一念
半月之后,病房里出来,看着天空的光彩,他有些精神了。
母亲的车在,他不想上,他说“想先去见一个人,一个人去。”然后站在那里,他没有望向母亲,只是在那低头说到。
“注意安全,不过,你要有本事再惹一个撞你,那倒是也没办法了。”
他抬头望向母亲,母子二人相识而笑。
电话响起。
“你好,哪位?”
“哎,果然寡情薄幸啊,这为你搞得命都差点没了,居然问是谁。”
“我,我没想到。”
“为什么她会以为是爱你,其实只是崇拜你。”
“其实你只是崇拜你以为的我而已。”
“老地方见?”
“老地方拆了,我带你去家新的吧。”
说了地方,他打车前往,他跟师傅说先去那个“老地方”看看,到了“老地方”他看了一眼问司机说“这里那家旧书店呢?”。
“书店?几年前就拆了,现在书店哪还有街面上看的见的,都在啥商场、购物中心之类的地方才有了,都是写作业的、装十三的去,一般人谁去那地方。”
听到这话,他心里一紧,说不出话来。
到了我说的地方,一处商场,负一楼与那个“老地方”同名的书店。
与原来只有书店不同,这家书店隔壁开着一家同名的饮品店,我待在饮品店里,等着他的到来。
门铃响起,我抬头看见骨瘦嶙峋的他,有些诧异“你,变了好多。”
“少了几两肉而已,不过帅是没以前帅了。”
“也转性了,不再是以前总是一上来就高谈阔论,还会开玩笑了。”
“看的多了,知道的多了,而不像一些仅仅只是想的多了。”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隐约感觉到了他身上的不同,他不再是那个纨绔且自视甚高的公子,而是一个身上泛起微弱光芒的成年人。
我常常看到这样的人,不是真的有光,还是经历是非曲折,通达人世沧桑的人,他们对待万事万物有自己独到的一份淡然。
“点了你喜欢的湄潭翠芽,不知还合不合你胃口。”
“来,碰个杯。”
我噗嗤一笑,举起了杯子。
我也只是我罢了,我或许已经没资格评论眼前这个人。
佛说:一念而从善,一念而从恶,一念而成佛,一念而成魔。一念之间,一线之隔,截然不同。好与坏,一念好,一念坏;成与败,一念成,一念败;得与失,一念得,一念失;善与恶,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一念之间,已然明了!
我一直以来至知道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其实佛哪里那么肤浅,万物于世好与坏,一念好,一念坏从心而已。是是非非成与败,一念成,一念败,从心而已。
善恶是非不知尽,尽头何止是是非。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