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戒学堂21天日更写作营第11天
今天老师给我们的主题是—最让我悲伤的一件事。
在2006年,一个很平常的早上,我还在睡梦中,对面床的同学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吵醒了大半室友。
她接通电话之后,突然叫我:“**,快醒醒,你爸的电话。”我迷迷糊糊之前,想着这么早,我爸找我干嘛,接过电话,就听我爸说:“你怎么关机啦,打你电话都打不通。”还没等我回答,我爸就说:“你妈走了。”
我的意识瞬间清醒,后面我爸说了什么,我也没听清,就跟他我现在就回去。从床上起来的那一刻我的眼泪也跟着滑落。
我就这样哭着起床,凭着本能换衣服,收东西,洗脸刷牙,室友们都关心地问我怎么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们,只是冲她们摇摇头。
收拾好就立马跑到学校门口,坐上去车站的公交车,还好大学所在的城市离家很近,只要一个多小时,班次也多。
就这样我哭着踏上了第一班车,在车上,我默默的流泪,怎么擦都擦不掉。到了车站,是叔叔来接我的,看着他微红的眼眶,让我本来已经干涸的泪水又开始泛滥。
到家的时候,院子里已经搭起了灵堂,站满了过来帮忙的邻居。我多想像以前那样,大声喊着:“妈妈,我回来啦。”然后走到她身边开心地抱着她。
跟在场的长辈们一一打过招呼后,往堂屋走去,原本短短的几步路在这一刻竟变得漫长。
我走到妈妈身边,看见她睡在那里,脸上的表情是祥和的,仿佛只是睡着了,我好想伸手再摸一摸她的脸,靠在她怀里搂着她撒娇。
看着妈妈,我有一肚子话想说,可是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说起,只能默默的站在那边流泪,轻轻地告诉她:“妈妈,我回来了。我回来晚了,都没有看到你最后一眼。”
我转身看到了被姨妈和舅妈拉着的外婆,还有被两个婶婶拉着的奶奶,她们应该是之前已经哭了一会,这会听着嗓子都有些嘶哑。
爸爸说妈妈是半夜两点多走的,前两天还精神很好的让爸爸推着她去外婆家呆了好一会。
妈妈这一辈子真的特别苦,怀我的时候,长了一个子宫肌瘤,外婆说那时候我妈就像怀的双胞胎,肚子大的都看不见脚,生我的时候是剖腹产,据说羊水都放了大半桶,子宫肌瘤特别的大,切除不了,只能连着子宫一起切除。
在我七八岁的时候,妈妈又突然中风了,那时的医疗条件很差,在家乡根本看不了这种病,只能去离得最近的魔都,我还记得我们是坐船去的,晚上也睡在船上。
我们一起陪着妈妈去医院治疗,很痛苦的治疗,我那时候年纪太小,还不知道这个病也是要命的病,但这段记忆一直深刻的留存在我的记忆里。
妈妈真的很顽强,她一次次的打败了病魔,一直陪我成长到了十八岁,可能是妈妈掩饰的太好,或者就是我的神经太粗了,一直不觉得妈妈是个弱不禁风的病人。
她在我面前一直都是充满阳光、充满生命力的样子,平时既要做家里的农活,又要帮村里人做些裁缝活挣点家用,直到我高考那年暑假,妈妈累的再次病倒了。
这一病就没再好起来,这次是鼻咽癌,因为要住院化疗,爸爸就辞掉了工作,一直陪着妈妈,每次放假回来都看着妈妈一点点的变虚弱,因为化疗头发都剃光了,不能吃饭,只能插胃管,爸爸每天煮好肉菜粥,用榨汁机打碎,然后用针管打进去。
管子很细,只能一点点的打进去,不能太烫,内里的感官特别的敏感,烫了会很难受,冷了也不行,不然针管打完到最后就完全冷了,需要一直用温水保温着。
爸爸为了让妈妈出来见见阳光,用家里的椅子改装了一个轮椅,可以推着妈妈去外婆家看看。寒假在家的那段时间妈妈已经很虚弱了,晚上上厕所都是我和爸爸把她拉起来,搀扶着她。晚上还经常能听到她疼得只哼哼,我会陪着她说说话,后来疼得受不了,只能用*啡止疼,爸爸说用上那个,日子就不远了。
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我刚回学校没几天,就接到电话,我还想着等下次放假,天暖和了,我要推着妈妈出去走走。
虽然妈妈离开我十六年,但我心里的悲伤还是那么的浓烈,我是哭着写完的,仿佛那些日子就还在昨天,也是这次的回想让我意识到曾经我多么的无知,一直忽视了妈妈的感受,妈妈背后竟然承担了这么多,“妈妈,您对我的爱和呵护今生我已无机会再报答,愿来生换我来守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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