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的树,一个个垂头丧气的,几只麻雀摇摇欲坠,仿佛一个不小心就会晕坠下来,头感觉胀痛,迈着沉重而又坚毅步伐的我们,却不能够找棵阴凉的大树避避暑。
一路上都安安静静的,只有知了烦躁的咆哮响彻林中。
越过一条浅浅的清澈的小沟,一座未装修刷白的土木房映入眼帘,院子里的老爷爷正在大树下编制竹筐,还一边哼唱着我不知名的歌谣。
有人如释重负般叹了口气,我想,目的地到了。
屋里走出一位穿着蓝色衣裳黑色裤子的老奶奶,衣服有点大,稍微有点不合身,我想到了姑妈小姨给奶奶买的花衣穿着多美。奶奶稀少的发间偶有银丝闪现,和蔼的微笑着,露出几颗残缺的牙。
书记带着扶贫小组的成员向他们问好,奶奶热情的回应招待着。
老爷爷不紧不慢的从板凳上起来,抖了抖身上的竹屑,拍拍双手,有条不紊的向我们问候。
家里很是宽敞,一眼望去,也很是整洁,不用特地挑个干净的座位坐下,我愉快的喝了几杯水。
扶贫小组简单的问候过,直奔主题。
“我们这次主要还是为了您异地搬迁的事,您看您这独家独院的,用水啊,交通都不方便,搬到新家去了什么都好……”
一语未了,爷爷插断了我们的话,“那不,我们住在这儿也好,我们住了好多年,我们老俩口也怕吵闹。”
“现在山上人少,老了去不了远处,都聚在一起好不热闹呀,这水呀,电啦,交通都方便,相互串串门,说说笑,种点园子吃点菜就行了。”
“金窝银窝不如我们自己的老窝,我们半截身子都进了黄土的人,不想搬来搬去的……”老爷爷低着头认定一般,说着这些老生常谈。
奶奶倚在门上,不说一句话,听着爷爷的话,眼睛湿润着。
奶奶找了点东西,向外走去,书记示意我跟上去看看。
一出门,看见奶奶似乎正在喂鸡,走过去才发现,奶奶竟然哭了。
“奶奶在我看来,异地搬迁是件大好事, 能有新房子,基础设施也完善,多少人求之不得了。不过,一下就要拆除住了这么多年的老房,确实可惜。”我真诚而又惋惜的说着。
“其实,国家政策,村里干部都好,都是在为我们老百姓想,就是我家那个老头儿,想到以前盖这座房子受了不少苦,每天早起贪黑的,村里人又欺穷,正需要借给东西放那空着都不借给我们,那时人都吃不饱,我们还把粮食卖了建这座房子啊。”
听了奶奶的话,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说,只能静静地陪着……
一会儿,书记们走了出来,似有无耐,似有疑虑,看来,并没有说服这位“钉子户。”
回头看时,只见夕阳下,老人望了望我们,瞧了瞧房子,又看了看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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