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醉吃饭的时候,突然在脑子里划出一个场景,一个坐在篝火旁边的场景。周围是漆黑的,不时的有低矮的灌木,草原与群山相连接。有点儿像是美国西部在电影电视剧中的那个样子。火光映照在脸庞,不时的有风从远处刮来。虫子时远时近的叫着。一个人躺在舒适的柔软的地方,不时的看看那匹还在吃草的马,然后注视着星空。沈小醉不知道这个场景下的自己,会想什么,会想起谁。
大抵是会想起那位姑娘的,但,那位姑娘在他的心意里又会是什么样子的呢?如火中的木柴,如草下的鸣虫,如天上的星星,明明都在,却都不在意了。可以用身体感受到温度,用眼睛看见光辉,可以用耳朵听到声音,感受到的温度、看在眼中的光辉,传到耳朵里的虫鸣这三者没有一样会在心中荡漾。人们常说,海上“无风三尺浪”,无风有浪着实有些奇怪,没有看到风,只是眼前没有看到。或许风在千百里远的地方,搅动着海水的不安。一阵一阵的水波就传到了这里,生起了叠叠层层的浪。现在的沈小醉觉得自己内心中那片海的海面好平。无论什么在心海里引起波涛,那些波涛起于何处也都灭于何处。刹那间出现,刹那间消失。也有的连出现都没有出现,就直接消失不见了。好多关于姑娘的念想,就像是还没有涌起浪花早就归于沉寂,再也不会出现了。「还没有绽放就枯萎了」,和这句话好相似。沈小醉放下了姑娘,甚至连放下姑娘那种放下的念头都放下了。沈小醉自己也都奇怪。心中没有挂念、没有牵绊、没有丝毫的担忧和心不甘。只有一句冷漠的话:“她的生死,和我无关。”也许不是放下了,是沈小醉的心决然的死了。至少关于姑娘的这一部分的心是这样子的。沈小醉心中没有憎也没有爱,有的或许我不是清淡,是一种冷漠。一种被伤害了之后,自己眼睁睁的看着伤口逐渐愈合然后将伤养好后不再怀有什么希望的冷漠,一种永不回头到死都不会再回来都不会再转心的淡漠。
任他浮生有千万事,只要是关于姑娘的事,就都不在沈小醉的浮生里,不在沈小醉的红尘中,不在沈小醉的范围内。姑娘成了沈小醉心中在又离在的在,姑娘成了沈小醉眼中见又不见的见。沈小醉的心头冒出了这样一句话:「在与不在皆自在,安与不安两相安」。无论和姑娘彼此间有没有误解,无论有没有误会。一个人选择了结束,两个人就不再有什么。一个人的伤心和难过,都只是会浪费自己的时间并且自我折磨。突然想起了一句话,「竿木随身,逢场作戏」,既然对方不愿意和自己在一块玩了,那就不玩了呗。不妨回到小时候思考,这个小朋友不愿意和自己玩,那还有其他的小朋友和自己玩。这个世界上人很多,不乏从心里喜欢自己的,那些喜欢自己的人里面,也不乏有自己喜欢的,尽管少之又少,但总会是有的。既然是有,总归是一份希望。不像现在的这个姑娘小朋友,不愿意和自己玩下去了。对于沈小醉来说,要么自己一个人玩,要么找其他的小朋友玩。既然是玩游戏,自然有不愿意带自己玩的,也有自己不愿意带着玩的。有时,你想和一个人玩,这个人不愿意和你玩。也有时,有人想和你玩,你却不愿意和人家玩。无论哪一种情况,都不要耽误自己玩的开心。
并非我想的都要实现,也并非我想的都是合适的。当我想的和人家想的想到一起了,才有戏,才能一块玩,才能一处发力,玩的开心。我想的和别人想的,出发点不一样,落脚点不一样,又何必强扭在一起玩呢?就像两根笔直的铁丝,为了在一起不分开,强行的扭曲身体像拧麻花一样。到了后来,想分开的时候,就会变得很难,和开始为了在一起一样艰难,即便是费尽功夫分开了,铁丝也会变得弯弯曲曲,再也不能和开始一样笔直了。不改变彼此原有的形状,在一起玩才开心。亦或者说,本来契合,一直契合才可以一直玩的很好。一旦不契合了,缘分也就尽了。这一时节,没有比主动放手更好的选择了。一件事如果必须两个人合作才能完成,其中一个人选择了放手,另一个人再怎么有心,也是无法继续合作的,就换个人继续合作吧。从长远来看,如果合作的成本和损失都持续远大于收益的话,个人又能承受得住多大的成本投入?又能承受得住多大的损失呢?
师兄说:“秋天的落叶,在不少文人墨客的诗词面呈现的都是萧瑟和寂寥,是伤悲和怅恨。但是,对于树木来说不过是为了减少水分和营养物质的消耗,落叶只是树木的一种自我保护的措施而已。当树木自己选择了主动落叶,难道你还想把、还能把那些已经枯萎的叶子再给它安回去不成?各自自在各自在,方能相安各相安。”
沈小醉
2018年5月9日
小醉微记 | 各自自在各自在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