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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醒了,揉了揉眼睛,收起已经冰冷的双脚,向左翻了下身体,蜷缩着,又闭上了眼。
他不知道这是第几次醒来,他回想着,可是想不起来,可能是梦吧。
厚重的被子压在身上,他突然感觉喘不过气,掀开头顶的被子,床头是亮的,床边的柜子上有一个台灯,应该快要没电了,灯光很暗。
外面的冷空气像开闸的水似的涌进被窝,他小心地探出头,极力望向床另一头的窗,天还是黑的,不过应该快亮了。
他把头又缩回了被窝,闭上眼睛,努力寻找几近缺失的睡意。
肚子开始咕咕叫,像只饿了几天的母鸡。都怪这该死的天气,他在心里嘀咕着。
他翻身坐了起来,熟练地穿上枕头边红黑色的保暖背心,冷空气已经将他围绕,他感觉周围有无数的冰块紧贴着他的身体。他没有犹豫,站了起来,穿起棉裤和羽绒服,羽绒服的袖口有点紧,他用力把手穿了过去,拉链的呲呲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打开灯,屋里瞬间变得清晰。他低头瞥了一眼床底的阴影,仿佛有什么东西随时可能钻出来。他又看了眼床那头的窗,玻璃上有好多水,一滴一滴的,像是玻璃长的青春痘。他走近,用手一摸,凉的。怎么可能会是热的呢?他自嘲道。
他打开门,走进长厅,又好像是走进了冰柜。一个长条状的冰柜,里面装着沙发、电视、灯和踩着棉拖的粽子,他胡乱地想着。
他打开长厅的灯,往阳台走去,阳台很窄,只够两个人贴着通过。远方的天边,一条明亮的光带躺在弯曲的山顶上,光带似乎在变宽。天确实快亮了。
他走到栏杆边,戴上了和羽绒服连体的帽子,帽子很大,几乎要挡住他的视线。他把手藏进袖口,外面的风很急,呼出的热气全部打在他的左脸。
昨晚又下雪了,铁栏杆上有一层雪,融化成的水滴在阳台边缘。他看向水泥地尽头那棵不知名的树,树上挂着枯死的干瘪叶子,像一具具干尸,在风的怂恿下疯狂摇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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