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雪是冬天的标签,那么雪相对于南方的冬天来说,是一份遗憾,一种期盼,一个梦想。南方下雪的日子屈指可数,没有雪的冬天,却是另一种美。
湿冷是冬天的气韵。当北方“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时,南方依然是树木葱茏,绿意盎然。天空不知被哪位大师涂抹上了淡淡的水墨,洇然着国画的气息。空气中飘散着柔润的水气分子,荡漾着水气的节拍,湿是南方冬天的气味。冽冽冬风吹面寒。风,呼啸在丛山峻岭中,贯穿于高楼广宇间,以游戏的姿态向人们宣告,冬天来也!
遗憾是冬天的常态。当北方上演着抗日持久的冰上大战、冰雕艺术、冰雪奇缘的时候,南方依然不温不火、不紧不慢地过着抗寒无雪的日子。没有刺入耳膜的冰上尖叫,没有与雪共舞的欢呼,没有一行行雪上脚印,踏出如歌的冬的行板。没有雪的冬天,南方以孑世独立的姿态,心忧天下,心有遗憾。
期盼是冬天的姿势。像等待分娩的产妇一样,人们怀着期盼、带着兴奋做好了各种娩出雪花的准备。电烤炉、暖风机、小煤炉、炭火盆……这些是为雪天准备的临盘之物。风吹肉、浸水白菜、萝卜条、剁辣椒酱……这些是为雪天准备的月子大餐。做足一百种准备,只为了一个从天而降的雪儿,拥有三五天的喜悦。盼望着,盼望着,开门见喜,一夜之间大地白头,天地换颜,雪给人们带来奔走相告的惊喜。
复盘是冬天的注脚。秋收冬藏,四季轮回。没有雪的日子,精明的南方人,拔拉着冬天算盘,细数一年的收成,构思来年的播种,日子在冬去春来的复盘中走向又一个新年。
没有雪的冬天,南方人裹着梦想的外套防寒,带着执着的信念播下希望的种子。没有雪的冬天,何尝不是另一种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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