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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我又梦见了您,这真是个好梦,但我几乎什么都记不得了。我在维也纳,但我根本不知道,然后我又到了布拉格,忘了您的地址,不仅忘了路名,还忘了您在哪座城市,一切都忘了,只有写信者的名字还不时在我脑海中出现,但我不知道应该拿它怎么办。也就是说我完全失去了您。我绝望地做了种种十分狡猾的尝试,但不知为什么这些尝试都未进行下去,我只记得其中一个尝试:我在一个信封上写上密伦娜,在下边写着“请你们把信送到,否则财政当局将蒙受巨大的损失”。我希望通过这一威吓把一切国家机器调动起来去找您。
狡猾吗?您不要因此而对我有看法。有在梦中我才这样令人难以捉摸。
我再一次将信从信封中抽出,这里还有位置再用“你“称呼我一遍吧!(我不是要求您永远这么称呼,这我根本不需要。)
可能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卡夫卡梦见了密伦娜,已经开始渐渐走入他内心的密伦娜。
梦见弄丢了她,着急万分。即便什么都不记得了,仍旧记得她的名字,甚至还不惜威胁别人。
发展到这儿,应该算是爱了吧,即便还没有正式表白。
信的最后,卡夫卡要求密伦娜把对他的称呼由“您”改为“你”。他对密伦娜的称呼也是“您”,却要求密伦娜用“你”,他要缩短与密伦娜交流的距离。
那天看到一句话,忽然觉得,貌似印证了他们两个的结局:在梦里梦见的人,是醒来见不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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